我则接了大量针线活，日夜赶制绣品，还去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手指泡得发白起皱。
我们的生活品质断崖式下降。从三菜一汤到粗茶淡饭，我每日只吃两顿半饱，只为省下钱给清睿加一道滋补的汤水。我们搬离了宽敞的小院，换到了一个更简陋、狭小的屋子。
8.
「清睿，」一个深夜，在昏暗的油灯下，许康看着账本上的赤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这古琴……琴棋书画咱们学的也够多了，你是读书种子，诗词歌赋、圣贤文章才是根本，要不，这个先缓一缓？还有这纸……其实普通的也能写字……」
许清睿正在临摹一张碑帖，闻言，他缓缓抬起头。烛光在他异常明亮的眸子里跳动，却没有孩童应有的温度和依赖。
许清睿放下笔，小小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冰冷的讽刺笑意
「呵，」他声音清脆，却像冰珠落地，「爹，娘，你们千辛万苦定制了我，要我优秀，要我出类拔萃，要我成为人上人。怎么？」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近，那气势不像个孩子。「我依着你们的心愿努力了，我做到了。我让你们名扬天下了，不是吗？可你们现在却告诉我，要我放弃？要我省钱？不提供资源你们凭什么做我的父母？」
他稚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寒意，轻蔑的看着我们：「你们想要一棵摇钱树，却不肯浇水施肥；想要一个完美的作品，却连材料都吝啬！你们想要优秀的孩子，却没有能力承受代价！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
我和许康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这眼神，这话语，像一个巨大的耳光，狠狠扇在我们脸上。愤怒和羞耻瞬间冲昏了头脑。
「许清睿！」许康怒喝一声，铁青着脸，「反了你了！古琴不学了！衣服也换回普通的！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清睿死死咬着下唇，眼眶发红，但终究没再争辩，只是冷冰冰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转身走进里屋，重重关上了门。
争吵后的夜里，疲惫和冰冷的悔意吞噬着我们。
我们只记得勾选「高智商」、「颜值」、「才艺」、「开朗」那个代表着孩子本心的「听话」、「孝顺」选项，仿佛成了最无用的附加品，被我们完全忽视了。
这完美躯壳里装载的，是一个冰冷、理智、欲望无穷的灵魂。
10.
第二天醒来，我们惊恐地发现，铺天盖地的不是赞美，而是汹涌的愤怒与谩骂！
我们又登上了热搜头条，但这一次是
【惊爆！古代神童许清睿直播控诉！父母虐待敛财，住陋室食不果腹！】
屏幕上，是清睿穿着那身我们咬牙买的素云缎衣服，正对着一个隐藏的直播镜头。他小脸苍白，漂亮的眼眶红肿，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哽咽着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