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
我三十岁生日那天,也是我的忌日。
我的丈夫陆景深,海市最有名的律师,正在为他的白月光庆功。
他挂了我的电话,错过了我的最后一面。
后来他整理我遗物时,看到了我的胃癌晚期诊断书,上面的签发日期,恰好是他陪白月光去巴黎看画展的那天。
他疯了。
1
沈知夏的指甲掐进掌心。
砂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冒泡,她扶着灶台直起腰,喉间腥甜翻涌。
转身时手背撞在橱柜角,她咬着唇把血咽回去,抽了张纸巾按在嘴角——浅粉色纸巾洇开个暗红小点,像朵开败的玫瑰。
她蹲下来,把胃药塞进橱柜最深处。
药瓶贴着去年陆景深买的维生素,标签上还沾着他泡咖啡时溅的褐色痕迹。
今天是她三十岁生日。
那本老旧笔记本躺在餐桌上,泛黄纸页泛着微光。
她走过去,指腹抚过新浮现的字迹:“30岁生日当晚8:17,胃癌晚期,死于家中。”比昨天更清晰了,墨色浓得像要渗进皮肤里。
三年前系统刚出现时,本子上只写着“25岁嫁给陆景深”。
那时她捧着本子笑出泪,觉得是命运给的糖。
砂锅盖“叮”地响了声。
她盛出粥,摆好三副碗筷——陆景深总说家里多副碗筷才像家。
红烧排骨在砂锅里滋滋冒油,清炒芦笋码得整整齐齐,都是他最爱的。
玄关花瓶里插着向日葵。
是蜜月时他们在海边摘的,他嫌花秆上沾着沙,她却偷偷记着品种,后来每月都买。
手机在客厅响。
许曼发来张截图,是林薇的朋友圈:私人画展现场,她站在幅油画前笑,配文“旧时光从未走远”。
点赞列表里,陆景深的名字刺得她眼睛疼。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林薇已婚,丈夫为画廊老板周承宇,利用陆景深人脉拓展市场。”
上周林薇约陆景深吃饭,她翻着手机里周承宇的新闻想提醒,他却把文件摔在茶几上:“沈知夏,你能不能别总像个怨妇?”
她把手机扣在沙发上。
窗外开始落雨,滴答声撞在玻璃上,像极了去年她发着烧等他回家时的夜。
七点,粥凉了。她热第二遍。
八点,芦笋的绿褪成灰。她热第三遍。
八点十七分,胃里像被刀绞。
她蜷在沙发角落,摸到手机时屏保是他们婚礼照——他穿着黑西装,她捧着捧花,他低头亲她发顶,摄影师抓拍到的。
电话拨出,等待音刺得耳膜生疼。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剧痛从胃部窜到指尖,手机“啪”地掉在地毯上。
她望着餐桌,未点燃的蜡烛立在奶油蛋糕上,向日葵的影子在桌布上摇晃,像极了蜜月时海边的风。
最后一眼,是陆景深常坐的位置,椅背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今早他出门时说“晚上加班”,她给他熨了衬衫,喷了点他爱用的雪松香水。
笔记本在黑暗里发出幽光,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陆景深将在她死后第7天发现日记。”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窗台上的向日葵花瓣。
三天后,陆景深站在空荡的客厅里。
玄关花瓶倒在地上,向日葵枯成了褐色。
他蹲下去捡,一片干花瓣落在他手背上,像极了那天她咽下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