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是张药方复印件,止痛片剂量栏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涨——是普通患者的三倍。
他踉跄着退到病房外,后背抵着墙滑下去。
膝盖砸在瓷砖上的闷响惊得护士侧目,可他听不见。
他只听见沈知夏熬中药时的水声,看见她端着青瓷碗站在厨房,说“妈,新到的养生茶,您尝尝”,而他那时正盯着手机里林薇的消息,头也不抬应“嗯”。
“看够了?”许曼的声音从身后劈过来。
她把手机怼到他眼前,屏幕亮着沈知夏的微博小号,停更三年的账号里,置顶长文标题刺目:《致我深爱却无法相守的人》。
“我知道他心里有个影子,我不恨林薇,我只恨自己不能活得久一点,久到让他忘了她。”
配图是张照片,陆景深在法庭胜诉后低头整理领带,阳光斜斜切在他侧脸。
配文是沈知夏的字:“这一刻,我决定辞职。他的事业,比我活着更重要。”
手机“哐当”砸在地上。
陆景深蹲下去捡,指尖碰到屏幕时,照片里的自己在他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许曼的声音像把刀:“她删了所有动态,就留这篇等你发现。可你连她的名字都没搜过。”
窗外突然落雨。
他摸出丝绒盒,向日葵钻石在雨雾里发暗。
那天她站在珠宝店橱窗前看了十分钟,导购说“这款叫永远的夏天”,他想着“下次出差带回来”。
可她的夏天,停在了30岁生日那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