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从闻脸色铁青,几步跨到床前。
“阮清歌!你心肠何其歹毒!雨眠何辜,你要推她下海?”
“寺庙五年,那个人就教会你如此恶毒的手段?!”他口中的“那个人”,充满了鄙夷。
“阿闻不是那样的人!是庄雨眠自导自演!”我喉咙发紧,嘶哑地反驳。
“闭嘴!”裴从闻怒火爆发,猛地上前攥住我纤细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狠狠将我从病床上拖拽下来!
我摔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痛让我蜷缩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裴从闻像拖拽物品一样,不顾我的踉跄和呻吟,粗暴地将我拖行过冰冷的走廊。
最终将我狠狠摁在庄雨眠病房门前的地板上,声音冷酷。
“给雨眠道歉!立刻!”
身体的剧痛和极致的屈辱让我冷汗涔涔。
“从闻哥,算了。”庄雨眠虚弱的声音适时响起,“姐姐怨我,是我不该回来……”她垂下眼,掩去了得意。
裴从闻的目光转向庄雨眠时,瞬间充满了疼惜。
“雨眠,你太善良。但欺负你的人,我绝不轻饶!”
他转向保镖,眼神如刀。
“拖下去!让她‘清醒清醒’!”
保镖领命,粗暴地架起瘫软如泥的我。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最终停在了冰冷的海边。
熟悉的地点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裴从闻立于岸边的礁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那么喜欢海,便好好享受个够。”
保镖粗暴地将我推入齐腰深的冰冷海水中!
刺骨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虚弱的身躯,我呛咳着想要逃,却被死死按住肩膀。
裴从闻冷眼旁观。
时间在刺骨的寒冷、窒息和恐惧中流逝。
在反复的按压和呛水中,我意识模糊,牙关打颤。
突然,裴从闻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
“什么?项链掉海里了?好,我立刻找!”
挂断电话,他目光阴冷地扫向海中瑟瑟发抖的我。
“拖去深水区!让她潜下去找!什么时候找到项链,什么时候回来!”
我虚弱地摇头。
“不……我找不到……求……”换来的是更粗暴的拖拽。
海水漫过了我的胸口、脖颈……最终在离岸百米外,我被狠狠推入灭顶的深海!
我猝不及防地呛入腥咸的海水,每一次挣扎着抬头呼吸,都被无情地按下!
“找!仔细找!那是雨眠母亲的遗物!”裴从闻冷酷的声音如同审判。
我被迫一次次扎入冰冷的海水,在黑暗中盲目摸索。
每一次下潜都耗尽了残存的体力,每一次换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和更深的绝望。
岸上,裴从闻紧抿着唇,死死盯住海中沉浮挣扎的我。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心脏似乎被狠狠刺痛。
夜色深重,海中的我终于一动不动。
“捞上来!”裴从闻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烦躁。
第8章
我像个破败的玩偶被拖上岸,瘫在冰冷的沙滩上,只剩胸膛微弱的起伏。
“自己走回去。”裴从闻丢下冰冷的四个字,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从海边到裴家的路,漫长如炼狱。
我浑身湿冷,寒气蚀骨,脚底被砂石磨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