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大抵是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他。
江明猛地一拍桌子，将一份文件摔到我面前：“秦柳！你还是人吗？他为你付出了一辈子，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我们已经检查了你公布的视频，也找到了你丢弃的作案工具，证据确凿。”
“但我们想不通，你和郑远志感情一向很好，是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江明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的表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却只是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动机，我不是已经在追悼会上说过了吗？”
“因为嫉妒。”
“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们会信？”江明冷笑一声，“秦柳，你太不正常了。”
“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者，你销毁了所有证据，只要你不说，谁也查不到你头上。”
“可你偏偏在那么多人面前，用最极端的方式自首，还故意说出那些话来刺激郑远志。”
“我看你不是想杀人，你更像是要诛心。”
“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对吗？”
我扯了扯嘴角，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江明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我查过你，你虽然是家庭主妇，但你名下有十几家公司的股份，身家数十亿，这些都是郑远志婚后陆续转给你的。如果不是爱你入骨，哪个男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根本不缺爱，也不缺钱，嫉妒这种动机，根本站不住脚。更何况嫉妒自己女儿？说得过去吗？”
“说吧，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笑了，在空旷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吴队长，你当警察可惜了，应该去写小说。”
“人都我杀了，你们直接判我死刑就行，问那么多干什么？”
江明的脸色铁青，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不时看我一眼，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估摸着，他不会放弃。
而我，就在等着他继续查下去。
6
第二天，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
江明站在门口，脸色比昨天更加阴沉。
身后跟着我年迈的父母。
我妈的额头上裹着纱布，我爸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还沾着烂菜叶和鸡蛋液。
看到我，我妈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柳儿……”她颤抖着向我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无力地垂下。
江明冷声道：“你爸妈不相信你会杀人，四处为你喊冤，结果被愤怒的市民当成你的同伙。”
“他们一出门就被人围堵、辱骂、殴打。”
“秦柳，看看他们，再看看你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的心猛地一揪，鼻尖泛酸。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江明步步紧逼，“你忍心让你爸妈陪你承受这一切？”
我看着父母身上的伤，看着他们悲痛欲绝的眼神，哽咽着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们不要你的对不起！”我爸一向温和，此刻却双眼通红，声音都在发颤，“阿柳，你告诉爸，你没有杀人，对不对？”
“我跟你妈一辈子与人为善，我们不相信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