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瑶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扭曲又滑稽。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让我叫她妈？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跟我一样大！她就是个骗子！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穷鬼！”
她口不择言，将所有恶毒的词汇都砸向我。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因为我知道，她越是失控，顾长风就会越厌恶她。
果然，顾长风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够了！顾思瑶！”他厉声喝止，“这就是你的教养？在家里大吼大叫，对长辈毫无尊重！”
“长辈？她也配？”顾思瑶彻底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爸，你被她骗了！她高中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勾引男生，学习成绩也是抄的！她就是看上我们家的钱了！”
她开始胡乱地给我泼脏水，试图抹黑我。
我静静地听着，在她稍作停顿时，才幽幽地开口。
“思瑶，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但是，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妻。”
我抬起手，无名指上那枚低调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枚戒指，是领证那天顾长风给我的。
他说，这是门面，必须戴着。
现在，它成了刺向顾思瑶心脏最锋利的武器。
顾思瑶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枚戒指上，像是要把它看穿。
“我不信！我不信！”她歇斯底里地摇头，“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结婚，需要向你汇报吗？”顾长风的声音冷得掉渣，“顾思瑶，我警告你，清欢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你的长辈。你必须尊重她。如果你做不到，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爸！”顾思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让她滚。
她所有的骄傲和依仗，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怨毒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然后，她哭着转身跑上了楼，“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顾长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我说道：“清欢，抱歉，思瑶被我惯坏了。”
我摇摇头，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能理解。她需要时间适应。”
“你是个好孩子。”顾长风看着我，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赞许，“委屈你了。”
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冷意。
委屈？
不。
这只是我复仇大戏的开场白。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顾思瑶，你高中欠我的，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你不是喜欢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
那我就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是什么滋味。
04
第二天去学校，我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顾思瑶显然没有善罢甘休。
一夜之间，关于我被一个“又老又丑的有钱老头”包养的流言，传遍了整个校园。
版本五花八门，但核心思想都一样。
我，沈清欢，是个不知廉耻的拜金女。
我走在路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鄙夷、好奇、幸灾乐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