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勋爵的也是你能忤逆的？！”
我挺直腰板。
“哪怕是在东国，连妇孺孩童都知道俯首舔鞋是最下贱的人做的事，勋爵不会不晓得吧？”
“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勋爵如此不快。”
杨承风冷笑一声。
身后的小厮立刻把两张布丢到我面前。
一时间，我感到浑身冰凉。
“肖想当今殿下，未来的君上，此罪够不够？”
动了动唇，我想辩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是的。
我没有肖想小二。
我知他是万人敬仰的殿下。
我只是······想她了。
从小到大，我们没有分别过这么久。
杨承风命小厮将我捆起。
“我也觉得你实在不适合修鞋，那我就大发慈悲带你去干你该干的事！”
火炉烧得正旺。
那是给刀器烧形最好的温度。
杨承风夹出一块红彤彤的碳块。
热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往后退。
张二踩在我后脚窝。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我跪下，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怎么回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眼前模糊的女人。
她望向地上那两张画布上和他一模一样的的脸。
面色沉了下来。
我垂下头，哽咽不已。
“小二，你少时开玩笑说要嫁与我，我没当真的。”
“只是画画而已，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在东国······”
“阿哥！那些腌臜事早就过去了！”
我的小二怒喝。
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还说我们从前经历的种种是腌臜事。
我不想哭了。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我玷污殿下了，什么罪我都认。”
杨承风拿着火钳走过来，笑道：“认就好，这要是放别的小厮身上，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啊。”
可是，我早就只有一个亲人了啊。
铁块烙在脸上滋滋作响，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沈时恩极其冷淡地盯着我。
黑如墨的眸子淬了一层冰。
我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时床对面摆了一面大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左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疤痕。
像无数条蚯蚓聚集而成。
我守在宫殿外，想见小二一面。
可她实在太忙啦，直到下起了柳絮般的小雪，门才打开。
我抹掉面上的冰凉。
指尖残留着一丝水光。
原来，已经到冬天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
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小二披着灰白狼毛大氅坐在案台前。
衬得她小脸素净又柔和。
我向亲手养大的妹妹跪下，称呼他殿下。
和大家一样恭敬地请求。
“昨晚我梦到小媚姐了，她说她现在一个人在很冷很黑的地方，很害怕。”
“我想，你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儿时那样需要我的陪伴。”
“我想她了，你放我出宫吧。”
不要再让我独自在这深宫里当被折翼的鸟儿。
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好。
你最听我的话了。
会理解我的。
砰！
堆积如山的奏折散落一地。
只听那人怒不可遏地嘶吼。
第五章
“连你也要和我对着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