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船上,宋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可知那是什么人就敢上他的船?万一出了事......"
"会怎样?"我直视他的眼睛,"会比被夫君推去挡刀更危险吗?"
宋砚脸色铁青,松开我的手:"不可理喻!"
那晚,我辗转难眠。半夜时分,隔壁传来宋砚与师爷的低声交谈。
"......必须尽快解决,到了江南就来不及了......"宋砚的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放心,白鹭镇已经安排好了......"师爷阴测测地回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雷。他们在谋划什么?解决什么?
次日,船行至白鹭镇靠岸补给。宋砚一反常态,主动提出带我下船走走。
"你伤后一直闷在房里,对身体不好。"他语气生硬,眼神却闪烁不定,"镇上有个不错的医馆,顺便看看你的伤。"
我佯装感激地答应,心中警铃大作。宋砚何时关心过我的伤势?
白鹭镇是个临河而建的小镇,街上行人不多。宋砚带我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家挂着"济世堂"牌匾的医馆前。
"你先进去,我去买些药材。"他说着就要离开。
我拉住他的衣袖:"夫君不陪我一起吗?"
宋砚皱眉甩开我的手:"别闹,我很快回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转身走进医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柜台后站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夫人要看什么病?"老者笑眯眯地问。
我正欲回答,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顿觉头晕目眩。老者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从柜台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千钧一发之际,医馆的门被猛地踢开。一道人影闪电般冲进来,一脚踢飞了老者手中的匕首。
"闻夫人,这边走!"是昨日那个自称李七的船夫。
我跟着他冲出医馆,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家茶楼后院。直到确认无人追来,我才瘫坐在石凳上,浑身发抖。
"他们......想杀我?"这个认知让我胃部绞痛。
李七——或者说睿王——递给我一杯热茶:"闻夫人现在相信了吗?宋大人此行,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
我抬头看他:"王爷为何要救我?"
他挑眉:"认出我了?"
"王爷虽着布衣,但手上那枚翡翠扳指可是御赐之物。"我勉强镇定下来,"家父曾提起过。"
睿王轻笑一声:"闻尚书好眼力。"他神色一正,"夫人可知宋砚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
我摇头,胸口那道伤疤隐隐作痛:"我只知道,自从温氏入府,我就成了碍眼的存在。"
"温氏?"睿王冷笑,"她腹中胎儿根本不是宋砚兄长的遗腹子,而是宋砚自己的骨肉。"
我如遭雷击,手中的茶盏差点跌落。
"这......怎么可能?他们......"
"他们早有私情。"睿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温氏与宋砚的密信,被皇上的密探截获。宋砚娶你,不过是为了闻家在朝中的势力。如今他羽翼渐丰,你又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我颤抖着接过信纸,上面熟悉的笔迹让我心如刀割——那是宋砚的字迹,字里行间满是露骨的情话和对温氏腹中胎儿的期待。最令我震惊的是,信中明确提到要尽快"解决闻氏这个障碍"。
"赏花宴上的刺客......"我突然想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