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看着苏晚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独占性的爱意。
我手里的郁金香,瞬间变得无比刺眼。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一列由十几辆黑色宾利组成的豪华车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监狱门口。为首的那辆,是一台全球限量的劳斯莱斯幻影,车头上,装饰着由上千朵新鲜玫瑰扎成的心形花环。
那是一辆婚车。
车门打开,穿着白西装的司机,恭敬地为苏晚和秦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苏晚挽住了秦峰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而羞涩的微笑。那是我做梦都想看到的笑容,此刻,却像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准备上车。
我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
“苏晚!”
3】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一块被砂纸磨过的破布。
苏晚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地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我。
她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波澜。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陆先生,”她红唇轻启,声音清冷而悦耳,“有事吗?”
陆先生。
她叫我陆先生。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我看着她挽着秦峰的手,看着那辆刺眼的婚车,一个荒谬到让我无法呼吸的念头,涌了上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发抖。
苏晚还没开口,她身边的秦峰,却往前站了一步,将她稍稍挡在了身后。他比我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不动声色的审视。
“陆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想,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今天,是我和晚晚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来道贺的,我们欢迎。如果不是,那请你,不要打扰我的新娘。”
他的新娘。
这四个字,像四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理智和骄傲。
“不可能!”我失控地低吼道,“苏晚,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怪我?你怪我,你骂我,你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我以为,这是她的报复。用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来刺激我,惩罚我。
然而,苏晚的下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她从秦峰的身后走了出来,主动地、亲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满溢着爱意与依赖的星光。
“阿峰,”她柔声说,“别跟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转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终于不再是平静,而是带上了一丝淡淡的、仿佛在看一个可怜虫般的怜悯。
“陆沉,”她连名带姓地叫我,“你错了。这不是报复。因为你,早就不值得我报复了。这三年来,在我最绝望,最痛苦,甚至想死的时候,是阿峰,一直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开导我。他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至于你……”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你亲手把我推进地狱,却妄想我会在原地,等你来救赎。陆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