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关进姜宅地下废弃阴暗潮湿私牢。
电棍、高压水枪、针扎指尖……私刑轮番上演。
逼问不存在的“计划”、“文件”、“席家联系方式”……
不知多久,我像用废工具,被丢回冰冷空荡套房。
我躺冰冷地上,目光空洞。
死亡似乎成了唯一解脱。
我艰难撑起身体,瞥见角落一张撕碎烧焦的纸——母亲唯一留给我的设计草图残骸。
回忆汹涌:母亲工作室含笑教我画图,姜鸿天假装关切一瞥。
林颂躲在楼梯阴影,举着我十八岁生日礼服设计稿,眼睛晶亮,笑容纯粹。
“呵……”一声带血轻笑挤出。
原来最痛刑罚,是将珍藏记忆亲手撕碎碾入尘泥。
心,死寂成灰烬。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我时——
嗡!嗡!嗡!
巨大螺旋桨轰鸣,骤然撕裂冰冷死寂黎明!
清晰扩音器广播,如同惊雷炸响整个姜宅:
“席家迎亲专机——已抵达!请姜悠宁小姐即刻登机!”
第9章
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收拾得勉强体面。
姜氏主宅内,人声鼎沸,处处浮动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喜庆。
张妈抱着连夜送来的定制婚纱和珠宝,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二小姐……”
我转身踏入衣帽间,面色平静无波:“替我换衣服吧。”
头纱刚刚覆上,房门便被粗暴地推开。
那位姜鸿天的亲信女管家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攥住我伤痕累累的手臂。
“磨蹭什么!席家的车队早等得不耐烦了!”
身体虚弱的我,几乎是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陈旧得掉漆的老旧轿车,车身摇晃着,驶离了这座囚禁我多年的牢笼。
行至庄园主干道,恰与一列极其奢华的车队狭路相逢。
我的破车被毫不留情地挤到路肩,静待那一列彰显身份的豪华车队趾高气扬地驶过。
我悄悄掀开头纱一角,目光落在车队中央那辆打开天窗的顶级跑车上——林颂坐在副驾,一手随意搭在车窗外,侧脸满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对身旁驾驶座上被簇拥的姜慕晴言笑晏晏。
恐怕他还天真地以为,此刻被豪门车队簇拥着风光出嫁的,是我。
不知今夜“得偿所愿”迎娶姜慕晴的林颂,会是何等意气风发。
姜慕晴的车队之后,是姜鸿天倾尽财力物力准备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豪车嫁妆车队,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崭新刺目的光。
我在角落的破车里,足足等了近半小时,那连绵不绝的车队才终于到了最后一辆。
“二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张妈俯身在我车窗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苦涩。
我微微颔首,放下车窗,将眼底最后一丝痛楚彻底掩去。
引擎再次发动,剧烈的颠簸牵动满身伤口,也将我带回了母亲尚在的遥远时光。
那时林颂便常常出入姜家,母亲和姜鸿天总爱打趣,说林颂是我的小“未婚夫”。
我懵懂不解,跑去问林颂。
而他眉头微皱,神色却异常认真:“我若娶你,必以十里红妆相迎。”
我攥紧了手中残破的头纱,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嘲讽。
未曾想多年后,他当真实现了十里红妆迎娶豪门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