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陆淮十年，我包揽所有家务，婆婆还要我替小三伺候月子。
签下代孕协议那天，我笑着递给他们家族体检报告：“妈妈肝癌晚期，爸爸肾衰竭，你…终身不育。”
全家惊恐求我捐献骨髓，我抱着新男友转身离开：“现在，我只为钱付出。”
第一章：十年保姆，一纸羞辱
窗外的雨，像是憋屈了半辈子的眼泪，终于在这深秋的午夜倾盆而下。噼里啪啦敲打着昂贵的双层中空玻璃，寒气却还是固执地透过缝隙钻进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林薇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幽幽泛着冷光，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家族群信息一条条弹出来，刺着她的眼睛。
“@林薇，小倩下个月就生了，月子中心我和你爸都安排好了，顶级私密病房。”婆婆周美玲的语气理所当然，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对另一个“儿媳妇”的关切与金丝雀笼的炫耀，“你月子那时候不讲究，现在条件好了，总得让我的乖孙住最好的。”
林薇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指甲下意识地掐着掌心，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却远远比不上心口那处早已烂透了的空洞。她的小月子？她记得清清楚楚。生女儿囡囡那会儿，寒冬腊月，她住在没有暖气的旧房子里，是娘家妈妈心疼，硬是从微薄的退休金里挤出钱来雇了个临时保姆照顾了几天。婆婆周美玲呢？嫌市中心的房子太小，空气不好，一早就跟着几个牌搭子去海南避寒晒太阳了。
紧接着是丈夫陆淮的头像跳动了一下，发出的信息像根冰冷的钢针：“@林薇 妈说得对，月子中心费用你回头记得转账，卡号我私发你。”后面紧跟着一个银行的收款账号截图，时间标注得清清楚楚——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他要么是刚从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所谓“应酬”里抽身，要么是刚从秦小倩那具年轻饱满的身体上下来。林薇甚至能想象到他敲下这行字时的表情，大概就是微微蹙着眉，带着一丝处理琐务的烦躁和不耐烦，一如他这十年来看她的眼神。
她沉默地向上滑动屏幕，试图在这段充满羞辱感的文字里找到哪怕一丝属于她的位置。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她是透明的空气，是沉默的家具，是这个庞大而冰冷的家族机器里一颗早就生锈、却又被榨尽最后一丝润滑价值的齿轮。
指尖掠过一张彩超照片。那照片拍得极清晰，能看清婴儿蜷缩的小小轮廓，下面一行字刺痛了她——“陆家小宝，健康活泼”。发送者：宝贝小倩。
林薇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腑，引得她一阵低咳，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巨大客厅里显得微弱又可怜。她慢慢扶着沙发背直起身，脊背绷得笔直，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重压。走进厨房，灯亮起的一瞬照亮了她眼里的血丝。灶台上的砂锅里温着她熬了几个小时的醒酒汤，粘稠鲜香。周美玲今晚又去打麻将了，估计回来还要闹着喝一碗。
她系上围裙，那个印着“爱心主妇”可笑图案的围裙，也是周美玲买的“三八节礼物”。十年了。十年光阴，从青葱到憔悴，都耗在了这三百多平米的豪华监牢里，耗在了无止尽的清扫、做饭、熨烫那些永远也熨不完的高档西装衬衫上，耗在了伺候丈夫、孝敬公婆、以及替那个永远也排在她前面的女人打点一切的辛酸里。她像一棵扎根在华丽瓷盆里的植物，外表光鲜亮丽，内里的根系却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忽视和轻视里腐烂发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