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里弥漫着煤尘和腐味。头灯照过之处，岩壁上贴满了剪纸：有“山神”，有“土地”，还有些苏清野叫不出名字的鬼怪，每张都用镇钉死死钉在石头上。这些剪纸不是普通的镇矿符，而是爷爷用矿工的头发和指甲混合朱砂剪的“血祭符”，用来镇压矿难中枉死的冤魂。
走到矿道深处，头灯突然照到个蜷缩的人影。那人穿着破烂的矿工服，背上插着根钢筋，胸口贴着张剪纸——正是博物馆丢失的那张“镇宅符”。但仔细看，剪纸的边缘有焦痕，像是被火烧过又复原的，这是莲社的人用来追踪百鬼图的“引灵符”。
“是赵莲生！”林砚认出了照片上的人，“他死在这里了！”
苏清野却盯着剪纸背后的暗纹：“看，这里有字。”她用刻刀刮掉纸背的煤尘，露出几行小字：“十七人不是死于坍塌，是死于‘活埋’。他们发现了窑里的‘东西’，赵要灭口。”
“东西？”林砚的头灯照向赵莲生身后的矿洞，洞里堆满了陶罐，每个罐口都封着黄纸，“和博物馆那个一样的‘尸油封’！”
打开第一个陶罐时，两人差点吐出来。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块块黑色的结晶，散发着刺鼻的焦油味。林砚用镊子夹起一块，在头灯下泛着金属光泽：“是‘煤精’，但这纯度……堪比天然钻石。”
苏清野突然想起爷爷总说的一句话：“煤窑深处有‘石鬼’，专吃贪心人。”她翻开百鬼图的最后一张，上面剪的是个由煤炭组成的人形，暗纹里写着“每吨煤精含苯并芘378微克，超标1260倍”。这种煤精含有极高的致癌物，赵莲生为了利益，故意隐瞒检测结果，导致矿工中毒死亡，而莲社则利用这些煤精制作假文物，牟取暴利。
“赵莲生不是失踪，是被灭口了。”林砚的声音发颤，“他发现煤窑里有高纯度煤精，但含量超标，开采会致癌，所以他用矿难掩盖真相，杀了知情的矿工。而莲社的人，为了独吞煤精，又杀了他灭口。”
矿洞突然震动起来，头顶的煤块簌簌往下掉。苏清野瞥见洞口有个黑影闪过，那人后颈有块缢鬼胎记，手里举着个莲花形状的引爆器。那引爆器的外壳，正是用赵莲生的头盖骨制成的，表面还刻着“莲社”的标志。
“快跑！他们要炸窑！”
第四章：剪纸里的证据
逃出矿井时，身后的爆炸声震落了半面山。苏清野的胳膊被飞石划伤，血滴在百鬼图的“血鬼”剪纸，纸面上的暗纹突然亮起，像电路一样连成完整的图案。
“这是……矿区的排污管道图！”林砚指着图案交汇处，“这里有个红点，应该是储存煤精的仓库！”
两人顺着管道摸到山后的废弃工厂，仓库的铁门被焊死，门楣上挂着块牌子：“莲社文化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