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湖里的剧本杀,老娘不干了!
腊月湖水钻心的冷,像无数冰针顺着钟离绾单薄的中衣往里扎。 手腕突然被死死按住,嫡姐苏伶绣金锦鞋正碾着她手背,鞋尖珍珠硌得骨头缝都在疼。 "庶出的贱种,就配沉湖底!"苏伶笑声比冰碴子还寒,"老爷子的宝贝凭什么给你?" 刺骨寒意快冻僵四肢时,钟离绾指尖触到袖中硬物——爷爷咽气前塞的烫金古书。布料外能摸到发烫的字,是"乱箭穿心"。 念头刚起,头顶冰面"咔嚓"裂成蛛网。数支利箭穿透冰面扎来,月光在箭尖炸开的亮,正是剧本里写的死法! "不——!" 指甲快嵌进书皮时,她拼尽最后力气撕开书页。诡异的事发生了:箭头在半空定住,箭杆羽毛轻颤,箭头却凝着薄冰,像被无形墙挡住。 "妖术!"苏伶尖叫得像被踩的猫。 钟离绾呛水往岸爬,冻紫的手攥紧古书。刚扑到雪地,书页"哗啦啦"自翻,某页力道大得差点脱手。她哆嗦着展开,"烈火焚身"旁画着的院子,正是侯府西柴房! 远处"噼啪"声骤起,柴房猛地窜起冲天火,橘红火苗舔着夜空,连雪花都映成暖橘色。 书页上的字随火势渐显,钟离绾摸着纸页凸起的纹路,后颈突然窜起热流。 爷爷说的救命,根本不是逃。 是改命! 指尖被书页割破的血珠滴在雪上,落在古书的血却被吸进去,在"烈火焚身"旁晕出小红点。 柴房火光里传来惨叫,钟离绾攥书站起,结冰的裙摆被扯得"咔嚓"碎裂。 狗屁剧本爱咋写咋写,老娘不奉陪了! 她浑身发抖,一半是冻的,一半是烧起来的血腥。冰湖里的绝望还没散,心却像被柴房的火烘得发烫。 苏伶脸色惨白如纸,指着她嘴唇哆嗦:"妖孽!我要告诉父亲!" 钟离绾抬眼,眼底慌乱尽褪。方才在水里她还怨自己倒霉,庶出就该被嫡姐抢东西、按剧本死在冰湖? 现在不同了。 "告啊。"她声音冻得发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硬气,"你说父亲知道你推我进湖,还引来放冷箭的,会怎么罚你?" 苏伶脸瞬间青了,嚣张气焰全灭,后退时踩冰碴差点滑倒:"不是我!箭跟我没关系!" "哦?"钟离绾往前一步,冻硬的湿衣摩擦作响,"难不成是箭自己长腿,来杀我这个庶女?" 苏伶被堵得语塞,看看古书又瞟向火光,突然尖叫着转身就跑,连帕子掉了都没捡。 钟离绾没追。眼下要紧的是古书,还有那烧得正旺的柴房。 指尖抚过"烈火焚身",吸血的红点已凝成血珠。柴房火势越旺,书页字迹越清,连柴房角落的柴火都看得分明。 "原来不只是我的死法......"她喃喃自语,"难道还能改?" 念头刚落,"烈火焚身"四字突然发亮,红点也跟着闪烁。远处惨叫声更清晰了,听着像个小厮。 钟离绾咬咬牙,把书往怀里裹紧。湿衣裹着发烫的书,倒比雪地里暖和些。 她深一脚浅一脚往柴房挪,每步都像灌了铅。离得越近,热浪越灼脸,火光把雪地照得惨白,几个仆人举桶远远泼水,水汽瞬间成白烟。 "快找梯子!二丫还在里面!"老妈子哭喊着跺脚。 钟离绾心猛地一揪——二丫总偷偷给她塞热馒头,是这侯府少数待她好的人。 她摸出古书借火光看,柴房图样里蜷缩的小人旁标着"丫"字。 原来书上写的不只是她的结局! 她盯着"烈火焚身"四字,想起冰湖里撕书挡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