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剧本跟苏家杠上了?"钟离绾骂道,"先是我,再是你,现在连父亲都不放过?" 即墨禾脸色难看:"得救老爷啊!" "别急。"钟离绾深吸一口气,"这书能改你的命,自然也能改父亲的。" # 丫鬟也觉醒了?这剧本藏不住了! 柴房火光烤得钟离绾眼晕,结着冰碴的睫毛像要燃起来,眼球都快被烫穿。 她攥着古书刚上岸,就听见苏伶带家丁跑来,靴踩积雪的"咯吱"声里,混着箭杆落地的脆响——方才定在半空的箭头,全插在冰面化成粉末。 "抓妖女!别让她跑了!"苏伶的喊声响得刺破浓烟,跟扯着嗓子喊魂似的。 钟离绾转身往反方向冲,冻僵的脚踝在雪地崴得角度诡异。怀里古书烫得厉害,她摸出"烈火焚身"那页,见血染红的角落正蔓延出暗红线条,像条爬动的血虫。 "小姐!" 即墨禾从假山后窜出,怀里抱棉袄,见她湿透衣袍脸都白了,哆嗦着要上前裹衣。指尖刚擦过古书,整个人像被开水烫到般弹开,茶碗"哐当"砸碎,白瓷片里滚出黑药丸。 "这是......"即墨禾盯着古书的眼骤缩,跟见了鬼似的。 钟离绾顺着看去——"第五版:即墨禾替主赴死"标题下,丫鬟捧毒碗的画像旁批注:"用血写认罪书,柴房外被杖毙"。而碎碗残留药汁,正泛着与图中一样的黑光。 更邪门的是,即墨禾指尖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像乱爬的小虫往手腕窜。 "我梦到过......"丫鬟声音抖得不成样,"昨夜梦见跪祠堂,手按血书,骨头快被板子敲碎......" 假山后突然传来甲胄"哐啷"声。七个宇文府侍卫走出,刀疤脸举鸳鸯锦帕:"苏二小姐,宇文殿下请你——私藏侍卫信物?" 这正是"被宇文篡诬陷私通"的戏码! 钟离绾看古书插图,石缝香囊与锦帕样式分毫不差。她按住即墨禾长红疹的手:"摸那里!" 指尖触石壁像触电般缩回。石缝里果然有锦囊,扯开丝线,除了"宇文篡"玉佩,还有叠盖红印的信纸——竟是与北狄王勾结谋反的密信! "这......"刀疤脸脸色变得跟调色盘似的。 钟离绾把密信塞进古书"宇文篡谋反被抓"章,纸页像活物般收缩,将信纸全吞了。远处马蹄声急促,禁军直奔宇文府——剧本修正力比想的快! 即墨禾看着掌心消退的红疹,突然抓住她胳膊,眼里恐惧散尽:"小姐,下次改命带上我。" 钟离绾见"即墨禾替主赴死"页边缘泛着焦痕,自己指尖又渗出新血珠。 柴房火光里蜷着黑影,她想起剧本细节——是嫡母安排顶罪的小厮,按剧情会被烧死。 她摸出"烈火焚身"那页,迎风撕下一角。 冷风灌进领口,钟离绾打了个寒颤才发觉还穿着湿衣。即墨禾赶紧把棉袄往她身上裹,手忙脚乱系带子:"快穿上,再冻要出人命的!" "先躲起来。"钟离绾拉她钻假山后,刚藏好就听见苏伶带人跑来:"人呢?妖女肯定没跑远!" 即墨禾吓得屏住呼吸,攥着她的手抖个不停。钟离绾拍她手背示意别怕,目光盯着古书——方才撕页时书页震动,此刻火焰图案淡了些,远处柴房火光似乎也小了。 "真的有用......"她心头一震,古书能力比想的厉害。 假山外传来苏伶与刀疤脸的争吵。 "你们宇文府的人怎么回事?抓个人都办不好?"苏伶满是不耐烦。 刀疤脸语气也差:"苏大小姐,这事儿本就不在计划内,谁料出这么多岔子?" "少废话!"苏伶压低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处理掉钟离绾!还有柴房里的,得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钟离绾与即墨禾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色——柴房的火是苏伶故意放的! 即墨禾的手又开始抖,这次是愤怒:"小姐,她太狠了......" 钟离绾没说话,只握紧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