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一笑，避重就轻：“许是……天赋使然？”
他没有追问，转而问起沈青青入宫之事。
我简单告知，叮嘱他好生休养。
沈云澈，并非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他是父亲胞妹失了清白后生下的孽果。
为了沈家颜面，姑母被囚禁至死，年幼的云澈也差点被“意外”处理掉。
是我，以“为家族积阴德”为名，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潜力，看到了在这个男权世界里唯一可能。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但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他手握更大的权柄。
云澈在家休养的日子，父亲沉迷于方士丹药，果然不再提及我的婚事。
直到数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更意想不到的阵仗下，回到了沈府——沈青青，以及当今天子。
05
全府跪迎圣驾。
皇帝并非我想象中那般威严，反倒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
而他身边的沈青青，变化惊人。
不过数月，她丰腴得近乎臃肿，脸上堆满了肉，曾经清秀的眉眼被挤得变了形，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被宠溺惯坏了的、虚浮的光亮。
沈青青在宫中的动向，我并非一无所知。
她异常“活跃”，与她同期入宫的一位民间女子，入宫月余便“失踪”了。
这种事在深宫如石子入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反倒是沈青青，竟能活到现在，倒让我对她“适应”环境的能力，有了新的评估。
只是不知，这份“适应”，还能撑多久。
帝妃二人高踞主位。
皇帝懒洋洋地开口：“青青怀胎五月，思家心切，朕便陪她回来瞧瞧。”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你便是沈云燕？”
我上前一步，垂首叩拜：“臣女沈云燕，参见陛下。”
“听青青说……”皇帝拖长了调子，玩味地看着我，“你在家中，对她颇为‘照顾’啊？”
这“照顾”二字，咬得极重，恶意昭然。
看来沈青青没少在枕边给我“美言”。
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恭顺惶恐：“臣女身为长姐，教导弟妹乃是本分。或有严苛之处，皆因盼其成才，还望妹妹……体谅姐姐一片苦心。”
“把头抬起来。”皇帝命令道。
我依言抬首，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充满评估意味的眼睛。沈青青斜倚在旁，嘴角有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模样倒还周正。”皇帝像是打量一件货物，随意点评道，“既是皇妃的姐姐，便一同入宫吧。姐妹相伴，也好解你妹妹深宫寂寥。位份……就与青青平起平坐。”
我心头剧震，面上却竭力维持着惊愕与茫然。
未等我做出反应，沈青青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臃肿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
“凭什么？！你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要让这个贱人入宫？！我不准！”
“放肆！”
皇帝勃然变色，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沈青青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沈青青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眼中瞬间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沈妃！你眼里还有没有朕？！朕的决定，轮得到你来插手？！沈卿！”皇帝怒视父亲，“这便是你沈家教出的好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