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按沈枝雪的喜好重新布置,她房里堆满了昂贵的婴儿用品,三餐也依她的口味定制。
我冷眼旁观,始终沉默。
这天吃饭时,沈枝雪突然提议:
“京墨,还有两天我就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之后三个月都没法动。”
“我们去看海吧?多走动对宝宝也好。”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姐姐也一起去?人多热闹些。”
我刚要拒绝,秦京墨已点头:
“好,一起去。”
那不勒斯海湾。
秦京墨去买水时,我和沈枝雪站在海边等他。
海风呼啸,吹乱了我的长发。
“江离歌,我真佩服你,都这样了还不走……”沈枝雪突然开口,声音充满讥讽,“难道还在等京墨回心转意?”
我懒得理会,转身欲走。
沈枝雪却一把拽住我手腕,凑近我耳边,声音阴冷如蛇:
“既然你下不了决心,我帮你一把。”
话音未落,她猛地用力一推——
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仰去!
“啊——!”
失重的瞬间,我看见沈枝雪站在海边,嘴角勾起恶毒得逞的笑。
再醒来,眼前是刺眼的白光。
“江小姐,您醒了?”守在床边的警察松了口气,“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护士递上温水,我抿了一口,才将沈枝雪推我坠海的事说出。
“这已涉嫌蓄意谋杀。”警察合上记录本,神色凝重,“我们会立即传唤沈小姐。您先休息。”
警察离开后,病房陷入死寂。
我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
我想起之前沈枝雪一次次诬陷我时,秦京墨惩罚我毫不留情。
如今角色对调,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夜幕降临,病房电话突然响起。
是警察局打来的,对方语气为难:
“秦总刚亲自来电,要求撤销案件。”
警察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不能得罪秦氏……”
电话那头喋喋地解释着,我却已听不进去。
我机械地挂断电话,指尖冰凉。
在秦京墨心里,我竟真的比不上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秦京墨快步走进来,西装外套带着夜风的凉意。
“离歌,有哪里疼?”他俯身问道。
我没答,只抬眸定定看着他,声音嘶哑不成样:
“你出手保了沈枝雪?”
“秦京墨,你知道她差点害死我吗?”
秦京墨眉头微蹙:
“雪雪不是故意的,你掉下海后,她也吓坏了,差点动了胎气……”
“不是故意?”我突然笑了,笑着哭了出来。
我想到秦京墨曾以我名义向慈善机构捐了几百亿,全球建设希望医院,命名为“糖歌医院”。
他说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认识我、感谢我。
还说假如我遇到困难,无论哪里都会有人伸出援手。
为了多和我独处,秦京墨陪我义诊,服务留守老人、分拣药品……
在家连衣服都没洗过的大少爷,硬是咬牙陪我熬了整十年。
那双签文件的纤长手上,长满了茧子。
可如今我差点命都没了,他却为凶手开脱!
“离歌,再忍忍。”秦京墨放软了语气,“等心脏一捐,孩子生下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