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信了。”沈清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后怕,“我太傻了!爸,妈!我真的太傻了!我当时被吓坏了,又怕……怕说出来苏离没脸见人,更怕……怕影响沈氏和顾家的合作,所以我就……我就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谁也没敢告诉!”
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惊惶的余悸。
“直到……直到前几天,我无意中听到顾承泽的助理打电话,好像是联系一家……私人妇产医院,提到了苏离的名字和预约时间……”沈清焰的声音微微发颤,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我才……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我才知道……他们……他们早就……”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啜泣声。那单薄颤抖的肩膀,将一个被至亲至信之人双重背叛、痛苦无助却又强忍着不敢声张的受害者形象,塑造得入木三分。
沈兆麟死死地盯着“痛苦”哭泣的女儿,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书房里只剩下沈清焰压抑的啜泣和林婉容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愤怒!被愚弄的愤怒!对女儿隐瞒不报的愤怒!对顾承泽那个伪君子的愤怒!对苏离那个不知廉耻的白眼狼的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血管里疯狂奔涌!
“顾——承——泽!”沈兆麟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意!他猛地转身,抓起书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老张!立刻!给我把苏离那个贱人带来!还有……通知顾家!让他们家的‘好儿子’,也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
电话被狠狠掼在桌上。
沈兆麟赤红的双眼再次转向沈清焰,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心疼,有后怕,还有一丝深沉的审视。“焰焰,你……受委屈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迟来的、沉重的愧疚,“为什么不早告诉爸爸?”
沈清焰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衬得她那张苍白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但那双眼睛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我怕……我怕我说了,您不信。毕竟……苏离是您看着长大的,顾承泽……又是您选定的乘龙快婿。”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脆弱白皙的脖颈,“而且……顾家势大,我……我不敢。”
“势大?”沈兆麟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暴戾和决绝,“在江州,还没人敢骑到我沈兆麟头上拉屎!敢动我的女儿?敢算计我沈家?”他眼中寒光四射,“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顾家怎么给我交代!他顾承泽,怎么给我女儿交代!”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