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针尖扎进胳膊时,我盯着天花板,挣扎不开。
梦里全是楠楠的哭声,她喊着妈妈救命,我扑过去想抱她,却醒了。
床那侧传来白若吟的笑:“姐夫,姐姐都被催眠了,听不到的。”
这就是他总说的跟若吟清清白白。
欢好声响了一夜,我却因药效无力反抗。
第二天一早,爸妈听说我总闹,赶忙到秦家。
爸爸坐在沙发上,烟抽得猛:
“你回来五年,什么都不会止安也没嫌弃过你,你处处针对若吟,若吟也是让着你,如今还瞎折腾,白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若是觉得少奶奶这位置坐不惯,就给若吟让出来,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比你懂规矩。”
让着我?
她磕了碰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怨恨。
被她找人霸凌,他们只说苍蝇不叮无缝蛋。
妈妈翻开手机相册:“你看,若吟发的,楠楠在喂兔子,多开心。”
可照片里楠楠脖子上空空的。
漏掉的平安绳,是秦止安缠了根楠楠的胎发亲手编的,她从未摘过。
我嗓子发紧:“昨晚我给夏令营打电话,他们说没有楠楠。”
白若吟立刻红了眼,拉着妈妈的手:
“爸妈,都怪我,非要提议让楠楠去夏令营,我这就给老师打,让她跟姐姐说。”
第3章
她开了免提,电话接通,老师的声音清清楚楚。
“秦语楠?在的在的,刚吃完早饭,挺好的。”
爸爸把烟摁灭:“你看,果然是你瞎想!若吟办事,我们放心。”
我看着他们,后脖颈一阵凉。
白若吟背过爸妈,突然冲我晃了晃手里的纸条。
上面是楠楠的字,歪歪扭扭:“妈妈救我”。
手里的搪瓷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我疯了似的扑过去抓她的手。
“这是什么?楠楠在哪?”
白若吟疼得尖叫,纸条飘落在地。
秦止安拽住我的胳膊:“白禾宁!你又发什么疯!”
白若吟猛地拽了把自己受伤的手,纱布渗出血迹。
她蜷在地上哭喊:“姐姐别打我,这纸条我真的不认得……”
秦止安拽开我,弯腰捡起纸条看了眼便撕碎。
“你连孩子的笔迹都要仿,白禾宁!你真让我恶心!”
他力道太猛,我被推得踉跄。
肚子狠狠撞在桌角,膝盖磕在瓷碗碎片上,钻心地疼。
可我顾不上这些,死死盯着纸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拼起来。
那是楠楠的字,是她在求救。
妈妈捂着心口掐我手臂:“禾宁,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爸爸一掌掴到我脸上:“为了针对若吟,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体面全被你丢尽了!”
他们围着白若吟,蹲在她身边哄。
没人看我一眼。
肚子里的坠痛越来越凶,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
我张了张嘴,救命声逐渐微弱。
眼前晃过楠楠的小脸,却怎么都抓不到。
昏迷前,白若吟对着我动了动嘴,没出声,可我看懂了。
“你看,所有人都不信你。”
再次醒来,医生叹气:“孩子没保住,你得好好休养。”
我盯着天花板,眼泪滑落,没出声。
妈妈进来就骂:“闹来闹去,现在好了,连孩子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