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苏老师，您最近还好吗？】
发信人是方淳若，我曾经教过的学生。
一个很有灵气的男孩子，当年历史成绩尤其好，总喜欢缠着我问各种稀奇古怪的历史问题。
我怔了怔，回了一个字。
【好。】
那边几乎是秒回。
【老师，我看到您以前录的讲课视频了，讲得太好了！我那些不爱历史的同学都被圈粉了！】
【您现在还在教书吗？怎么不开个账号，在网上讲历史啊？肯定能火！】
看着他的消息，我死水一般的心，忽然被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丝微澜。
网上讲历史？
我一个重点中学的编制内教师，去做网红？
这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现在……
我看了看银行卡里捉襟见肘的余额，想了想客厅里那对吸血鬼母子，又想了想正在努力追求大小姐的丈夫。
如果再不做出行动，似乎真的无法挽回他。
“叮铃铃——”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是明青松。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两个字，这次竟然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怕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都宣泄，可这个人明明已经不会在给我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婉清。”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4 财政大权家庭新秩序
“在做什么？我已经到出差的地方。”
明青松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曾经的我因为这些汇报而感到甜蜜。
若是昨天，我定会心疼地让他注意身体。
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冷淡，顿了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妈又说你了？”
他熟练地把矛盾引向他的母亲，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过去我总吃这一套，以为他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没有。”我说，“妈很好，华节也来了，很热闹。”
我特意加重了“热闹”两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华节又去了？他没拿什么东西吧？你别理他，也别跟妈吵，等我回去再说。”
看，多会做好人。
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拿了你新买的茶叶，还有我那个平板。”我平静地陈述。
“什么？他怎么能拿你平板！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骂他！”明青松的语气瞬间变得义愤填膺。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头，一脸为我打抱不平的“深情”模样。
真可笑。
“不用了。”我打断他，“一个平板而已，弟弟喜欢，就给他了。”
我的顺从，似乎让他松了口气。
“婉清，还是你懂事。委屈你了，等我这次项目谈下来，给你买个新的，买个最好的。”
他开始给我画饼，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好啊。”我轻声说，“你这次出差，是去见那个Linda小姐吗？”
我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语气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怎么会问起她？她只是我们公司一个重要的客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