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小宇,”妈妈仿佛看透了我的退缩,她的手没有离开我的手背,那稳定的暖意像锚一样定住了我慌乱的心神,“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告诉妈妈开始,好不好?或者……”她想了想,眼中闪着温和的光,“下次你画画的时候,就坐在离小朋友们近一点的地方?让他们也能看到一点点你的蚂蚁王国?”
这个提议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紧张编织的黑暗。告诉妈妈?这似乎……可以。至于靠近一点画画……虽然心跳依然很快,但那道光,似乎让那堵无形的墙,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我犹豫着,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一个极其谨慎的承诺。
日子在铅笔的沙沙声和蚂蚁的无声行进中悄然流淌。妈妈没有催促,只是在我伏案作画时,偶尔会不动声色地将我的小画桌,从安静的角落,一点点、一点点地向教室中央那片孩子们聚集活动的区域挪近。一厘米,又一厘米,缓慢得像蜗牛爬行。我起初并未察觉,直到那天,我正全神贯注地描绘一只工蚁如何用触角与同伴交流信息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耳边响起:
“哇!你画了好多蚂蚁啊!”
我吓得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抬头,看到一张圆圆的脸蛋,是小雨,班上最活泼的女孩之一。她正歪着头,好奇地凑近我的画册,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它们是在打架吗?”
我下意识地想把画册合上藏到身后,手指都紧张得有些僵硬。但小雨的眼神里没有嘲笑,只有满满的好奇和惊叹。那句“它们在打架吗”在我耳边回响。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强迫自己低下头,避开她过于明亮的目光,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极其缓慢地,将画册朝她的方向推过去一点点。
“不……不是打架,”我的声音轻得像蚊蚋,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它们……在说话。”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落在那两只触角相碰的蚂蚁上,“用……这里。”
“哇!真的吗?”小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身体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我的画纸上,“像打电话一样?”
这个奇妙的比喻让我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一股细微的暖流悄然注入心房。我鼓起勇气,声音也稍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