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大门被熊孩子推出。
“小虎啊，你去哪里了啊，快点来吃饭，今天奶奶做了腊肠喔！”老太立马起身迎接他。
“我刚去送我妈了，我不吃了，我今天要吃零食，奶奶~”话没说完，他就跑到客厅去了。
“啧，这熊孩子撒谎都不眨眼睛的。算你命好，躲过窜稀。”我自言自语着。
老张口腔里喷出混杂着酒臭和饭菜的气味，熏得我直皱眉，但看戏的兴致丝毫不减。
“吃吧，老东西，”我凑近他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尝尝你自己精心调配的腊肠！”
他当然听不见，只顾一味地将饭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
“张勇说他今天加班，白便宜你这个老东西了。”老太一边扒饭一边盯着在客厅搜寻零食的孙子，“小虎，要是找不到你妈藏起来的零食，奶奶待会下去给你买！”
“香！有嚼头！”老张含糊不清地赞美着，又迅速夹起第二片、第三片，完全不顾老太婆“慢点吃，锅里还有”的唠叨。
我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吞咽时颈部松弛皮肤下喉结的每一次滑动。仿佛看到了无数淬了毒的钩针，开始悄然无声地刺入他的血肉。
第五章 蝴蝶效应
4月4日 早上 天气晴
当所有人还沉寂在梦乡时，我倒数着：“5,4,3,2,1！”
“呃啊！”老张从梦中惊醒，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鬓角后颈疯狂涌出，他佝偻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抠住疼痛的部位。
“老头子？你咋了？”睡在旁边的老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惊慌地凑过来。
老张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猛地张开嘴，发出一阵剧烈的的干呕。然而除了几口酸水和唾沫，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米，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很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蹲在他因剧烈抽搐而扭曲变形的脸旁边，欣赏着他生命尽头的惨状。
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体会到那些被他毒杀的流浪动物临死前的感受。
“味道如何？”我伸出手指，冰凉的手指虚虚点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你的独家秘制还满意吗？”
老太婆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屋内的安静：“来人啊！救命啊！老头子不行了！”
儿子张勇睡眼惺忪地跑到二老的房间，被眼前老头的惨状吓得不敢靠近。
“你快打120啊，愣着干嘛啊！”老太婆尖利的嗓音让他瞬间清醒。
在等救护车的间隙，张勇还交代老太待会要送小虎去上课，不用跟着去医院了。他猜测老头应该是食物中毒了，不用太紧张。
“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呢？你爸还是我？”我狠狠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折腾了许久，老头总算被送进了抢救室。
张勇看到自己睡眼惺忪的老婆林妍正准备脱下白大褂下班，林妍惊讶地看着张勇，赶紧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勇和老婆交待完，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我们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可请不了假。你就先不要下班了，在这边候着爸。”
林妍没法拒绝，坐在了急救室外的长椅上。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林妍惨白的嘴唇重复着这句话，“杨医生什么时候来上班啊？”她拉住一旁的护士询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