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医生刚打电话来说他预约的出租车车胎全爆了，现在在排队等其他车呢！”小护士说完转身白了她一眼迅速走开了。
我看着林妍瞬间惨白的脸庞，坐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林医生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让我见识一下赶鸭子上架的实力！”
急救室里心电监护仪发出来单调而催命的嘀嘀声，最终杨医生还是没有赶来。
林妍手中那柄手术刀正悬停在老张腹部裸露的皮肤上方，那片皮肤此刻泛着一种不祥的青灰色，微微起伏。
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巨大的无影灯罩边缘，两条腿悬空晃荡着，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下方那场与死神就是我的赛跑表演——
林妍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在无影灯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此刻却在难以抑制地颤抖。
这双手曾经也应该切开过我的胸膛或者头颅？
我思考着这么水的医生是怎么可以担当救死扶伤的角色？
这才是真的谋财害命的典型啊！
“往右偏两毫米，对，就是这儿，下刀要稳。”我好心地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丝戏谑。
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她却毫无知觉，只是用力抿了抿苍白的嘴唇。
刀锋落下，划开皮下黄白色的脂肪层，暗红的血沫立刻翻涌上来。我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的浓烈气息，我称之为死亡前调。
林妍眼睁睁地看着血沫喷涌，一旁的麻醉师、助理医生、护士都在看好戏一样等着她的下一步操作。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尖锐的警报声从心电监护仪中爆发出来。
“血压70/40 mmHg，还在掉。”护士的声音紧绷如弦，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
“心率145，室性早搏！”麻醉医师的额头沁出汗珠，手指迅速调整着升压药和抗心律失常药物的泵入速度。
“林医生，你在干什么啊！”护士的叫喊让林妍镇定下来，“室颤！除颤！200J！准备！Clear！”
除颤电极板重重压在老张头汗湿的胸膛上，巨大的电流冲击下，他佝偻的身体剧烈弹跳。
“再来！360J！Clear！”第二次除颤，老张的波形依旧狂乱。
“没有反应！持续室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