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喉咙,带着难以置信的灼痛感。那个如同精密机器般一丝不苟、永远掌控全局的男人……失踪……加密文件……煤球……肉垫敲击键盘……一个个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却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混乱的思绪被一个更疯狂的念头粗暴地打断。监控!沈砚办公室的监控!那地方安保级别高得吓人,但作为“星尘”项目的临时负责人,我恰好拥有调阅相关区域备份录像的临时权限!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燎原,瞬间烧光了所有的犹豫。
我猛地扑向自己的办公电脑,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鼠标。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我粗暴地推开那个还摊着几份未处理文件的文件夹图标,用力点开那个权限复杂的内部监控系统登录界面。输入账号密码的手指几次按错键,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键盘的空隙里。
终于,登录成功。时间筛选器被我颤抖的手指直接拉到沈砚消失前最后被系统记录的时间点——上周四,晚上十点十七分。地点:顶层总裁办公室。
画面加载的进度条慢得令人发疯。
屏幕一闪,监控画面弹出。是总裁办公室外间走廊的高清画面。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七分零三秒。空无一人。死寂。顶灯惨白的光线冰冷地铺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十点十七分十五秒。
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沈砚。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定制西装,领带一丝不苟,侧脸线条在监控高清镜头下显得异常冷峻。他手里……抱着一样东西。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加速,几乎要撞碎胸腔。
一团深蓝色的毛球,软软地依偎在他臂弯里。那圆滚滚的身形,那标志性的银灰色胡须,那即使在低分辨率监控画面下也清晰可见的、懒洋洋搭在沈砚昂贵西装袖口上的雪白爪子……
煤球!
沈砚抱着我的猫!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的冷硬线条在监控视角下似乎柔和了一丝,目光落在臂弯里的煤球身上。他抱着它,动作平稳而……自然?仿佛做过千百次。他没有走向电梯厅的方向,反而抱着煤球,转身,沿着空旷无人的走廊,走向走廊深处另一个独立的、不起眼的小门——那是通往总裁专属休息室和安全通道的入口。
沈砚的身影抱着那团深蓝色的毛球,消失在监控画面的边缘。
时间戳:十点十七分三十一秒。
这就是监控拍到的最后画面。沈砚和他臂弯里的煤球,一起走进了那扇门。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总裁失踪前最后接触的活物,不是人,是我的猫!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四肢百骸仿佛被浸入了冰海。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似乎变得格外刺骨,吹得我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我僵硬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颈,视线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移向桌角。
煤球依旧蹲坐在那里,姿势没有丝毫改变。它似乎对屏幕上那段足以颠覆一切的监控录像毫无兴趣,只是用它那双熔金般的、深不见底的猫瞳,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目光不再是慵懒,不再是漠然,而是……一种等待?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