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和石狂沿着密路绕到一处破旧的侧门前。白简说,这里是营地换班时防守最松的地方。可我们刚靠近,就发现那扇门半掩着,链锁被粗暴地扯断,铁屑还在地上冒着冷气。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石狂拔出短矛挡在我身前,我们慢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翻倒的铁笼,还有被撕碎的兽皮垫子。笼门歪斜着挂着,铁条被从中间掰断,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驯兽营空了。

空旷的兽栏里,只有零星的兽蹄印通向营地深处。我蹲下查看,蹄印深浅不一,混着人类的靴印。有人带走了这些野兽,而且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我和石狂循着痕迹来到主场馆。这里是驯兽营最大的训练场,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中央祭台上孤零零放着一个长匣。

我走上祭台,伸手去推开匣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令符,龙首的双眼镶嵌着两颗细小的赤珠,像是在注视我。

这太容易了。容易得不正常。

石狂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刚想开口,身后的空气骤然一紧。那是一种被人用冰冷目光盯住的感觉,我和他几乎同时转身。

白简站在不远处,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他不再穿青函城的粗布长衫,而是披着一袭绣着天阙外使暗纹的长袍。腰间垂着的令牌清晰刻着祁寒川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盯着他,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冷。

“我本就属于这里。”白简微微一笑,像是在向我展示一场早已编排好的戏,“你以为是谁在给你地图?是谁在帮你绕过巡逻?我是在把你引到这里来。”

石狂的短矛已经抬起,我却伸手拦下他。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敲得发痛——这些天的信任和依赖,在这一刻像纸一样被撕成碎片。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手里的断刀,和你父亲的命。”白简走近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祁寒川要的不是你,而是断刀里的龙脉心核。十年前你父亲拒绝交出,被送上祭坛。我是来完成那件未竟之事的。”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骤然一震,铁链声、兽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消失的野兽,不知何时已被驱赶回来,围成了一圈,猩红的兽眼在黑暗中闪烁。

白简退到圈外,冷声道:“交出断刀,你们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