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偷偷用指尖蘸上尝尝。
嗯,是挺咸……我呸!能不咸么,老娘竟然吃了这狗东西的泪水。
可谢沉却连汤都喝干净,更是哽咽不停,“好吃,真好吃……”
6
第六天,他说要去爬山。
我心想,这谢沉总算回归富家大少该走的正确路线。
做地陪三年,所谓阔少我也接待不少,可愣是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讲究的。
事实证明,爷爷的口头禅——钱难挣屎难吃,就是真理。
山脚下我就有股不祥预感,谢沉今天穿的竟是双皮鞋。
我僵着脸问他,“你怎么穿皮鞋爬山?”
他低头从墨镜狭缝中瞥过一眼,“年纪大了,这不是有你扶着么?”
啥玩意?年纪大,我扶着?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挤出勉强微笑,“我还比你大三岁呢。”
他掏出张支票,“也是,要不用这支票租个脚夫,把咱俩驮上山?”
混账,这小逼崽子良心蔫坏。
我咬咬牙含泪,还是决定把这价值百万的屎自个独吞,“别,我打小山里野惯了,还是我扶着少爷您哈。”
他满意笑笑,我也满意骂骂。
死谢沉,臭谢沉,就仗着有点破钱折腾姑奶奶我,以后哪家姑娘找了你算是倒八辈子霉。
我以为到了山顶就算万事大吉,可却忘了爷爷他老人常说的好事多磨。
刚到山顶谢沉就要下山,还一溜烟自个跑下山,追都追不上。
“不是……谢沉你等等我啊,钱还没给哪。”
我又满头大汗追下山,跑的我两眼昏花,汗水粘起头发贴在额头都晒出了盐巴。
我也在想,自从进城工作后自个已经多少年没这么漫山遍野的撒欢跑过?
山脚下我看到谢沉光着脚丫在喷泉旁戏水,玩的不亦乐乎。
“幼稚!”我骂骂咧咧走过去。
谢沉却是老气横秋,“年轻人要多运动,别天天对着电脑。”
我点头哈腰,“谢少你说的对,要不先把钱……”
他嘴角撇出狡笑,“知错就好,正好给你个机会,帮我揉揉腿,一路跑下来腿都酸了。”
我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几圈。
这厮脸皮之厚属实人间罕见,愣是毫不在意,摆好姿势就等我开工。
“好!”
我咬咬牙,走到他身后夺过支票,一脚将他踹入水池后扬长而去,“去你奶奶的,最后一天的钱本姑娘不要了……”
我以为他会骂,会追赶,可唯独没想到他会哭,会大笑。
哭的悲恸,笑的疯癫,疯癫中偶尔传出一个名字——谢南山。
这名字令我有些熟悉,可怎么也想起不来……
7
第七天,他请求去我家坐坐,遭到我的坚决反对。
女孩子,尤其单身独住的女孩子,怎么能让陌生男人轻易进家,尤其还是谢沉这种精神不太稳定的男人。
我一脸警惕,“你想干吗?”
谢沉眼中闪过焦躁,“就只是想看看。”
这焦躁令我更加生疑,可他淡淡吐出必杀技——加钱。
心肝又开始你争气的抖活,我咬紧嘴唇试探着伸出三根指头。
七天,一千万!我立马就能给孩子们重盖座更好学校。
爷爷啊,原谅我这个贪婪的女人吧,是你说能宰就宰的,何况这种宰狗大户机会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