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第一天,我就听说新学校的艺术楼闹鬼。
>深夜琴房无人,却总传出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好奇之下,我结识了同样追寻真相的学长陈默。
>他告诉我,去年有个叫夏薇的学姐,在文艺汇演弹奏这首曲子时离奇死亡。
>“别碰那架三角钢琴,”陈默警告我,“她讨厌别人碰她的琴。”
>当我们在钢琴内部发现用血写成的“下一个”时,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可我已经报名了文艺汇演,曲目正是那首被诅咒的葬礼进行曲。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整个音乐厅只剩下我和那架钢琴。
>我掀开琴盖,手指按上冰冷琴键的瞬间——
>身后所有门窗,砰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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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暑气未消,却像一块浸透了水的厚绒布,沉甸甸地捂在皮肤上。我拖着半旧的行李箱,轮子在坑洼的水泥路上发出单调的咔哒声,碾过几片枯黄的梧桐叶。行李箱不重,但肩膀却莫名地酸痛,也许是长途奔波,也许仅仅是这片陌生校园带来的无形压力。
蝉声震耳欲聋,在道旁高大的悬铃木枝叶间疯狂鼓噪,仿佛要把整个夏天最后一点力气都耗尽。空气里浮动着干燥的尘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老建筑特有的、略带霉味的陈旧气息。
“喂!林晚!这边!”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穿透蝉鸣。我循声抬头,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正用力朝我挥手。她穿着干净的校服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手臂,笑容像头顶过于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泼洒过来。
“苏晓?”我试探着问,加快脚步走过去。
“对对对!就是我!宿舍钥匙都给你领好啦!”她几步蹦下台阶,伸手就要帮我拎箱子,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累坏了吧?走走走,先去放东西,然后姐带你熟悉熟悉咱们这风水宝地!”
她的热情像一团扑面而来的火,烧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局促地道谢:“麻烦你了。”
“麻烦啥呀!以后就是室友兼战友啦!”苏晓一把抢过我的箱子把手,力气不小,拖着就往前走,“咱宿舍楼条件还行,就是水房半夜有点凉……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一下,扭过头,脸上那种无所顾忌的灿烂笑容收敛了几分,声音也压低了,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你听说了没?咱学校那个……艺术楼的事儿?”
“艺术楼?”我茫然地摇头。新学校的一切于我而言都是空白的画布。
“啧,就知道你刚来不清楚。”苏晓的眼神往校园深处某个方向瞟了一下,那地方树木掩映,能隐约看到一栋造型颇有些现代感的白色建筑顶部轮廓。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裹在周围无休无止的蝉鸣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就那栋新盖没多久的楼,漂亮吧?可邪门儿着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栋白色的艺术楼在绿树丛中显得很新,线条流畅,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但不知为何,盯着看久了,那白得晃眼的墙面下,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怎么邪门了?”我下意识地问。
“闹鬼呗!”苏晓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种急于分享秘密的兴奋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好多人晚上都听见了!尤其是音乐系那边靠近大琴房的楼层……深更半夜,明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门锁得死死的,可那钢琴……”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营造效果,“就自己响起来了!弹的……弹的好像是肖邦那首什么……葬礼进行曲!妈呀,想想都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