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我把洗好的碗摞进碗柜,“下周要月考。”
外婆点点头,没再说话。我知道她想问更多,但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真正重要的话题——比如为什么十七岁的我要独自在千里之外的城市生活。
洗完碗,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背英语单词。南城的夜晚闷热潮湿,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还有少年们放肆的笑闹声。
我抬头望向声音来源,铁门外路灯下,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少年正围着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抽烟。
其中一个人转头看向院子,月光照亮了他左侧眉尾那道显眼的疤痕。
是炒河粉店那个不良少年。
我的心猛地一缩,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但已经晚了,他朝我吹了声口哨。
“喂,新搬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南城特有的口音,尾音上扬。
我没敢抬头,手指紧紧攥着英语书,书页被我捏出了褶皱。
“阿烬,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他的同伴笑着推了他一把。
被叫做阿烬的少年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直到摩托车的声音远去,我才敢抬起头,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第二天放学,我故意绕了远路回家。夕阳把街道染成橘红色,路边的小摊贩已经开始准备夜市。
我站在一家书店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
巷子里,三个男生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我本能地想转身离开,却在瞥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时停住了脚步——是那个眉尾有疤的少年。
他的白T恤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但眼神依然凶狠,像头受伤的狼。
一个黄毛揪着他的衣领,另一个正往他肚子上踹。
“看什么看?滚远点!”黄毛发现了我,恶狠狠地吼道。
我吓得后退两步,但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就在这时,地上的少年突然暴起,一记肘击打在黄毛下巴上,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挣脱出来。
接下来的打斗快得我看不清。疤脸少年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出手又快又狠。不到一分钟,那三个人就捂着肚子逃走了。
他靠在墙上喘气,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这才注意到站在巷口的我。
“又是你。”他眯起眼睛,“喜欢看打架?”
我摇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他愣了一下,没接。
“你脸上有血。”我小声说。
他这才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结果把血迹擦得更开了。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不是这样...”
话没说完我就后悔了。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近距离能看到他眉尾的疤痕比想象中更长,一直延伸到太阳穴。
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
我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擦掉他颧骨上的血迹。他的呼吸拂过我的手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