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林晚被混混堵在巷子里，是我冲上去，用半条命换了她的安全。我手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林晚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被厌恶所取代：“陈夜，你能不能别总提过去的事？人是要往前看的！你还活在过去，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说得好。”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我的奶奶，“奶奶，你还记得我爸妈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他们的吗？你说，你会把我当亲孙子一样疼，会好好把我养大成人。”
奶奶浑身一颤，手里的汤碗都差点没端稳。
“我……我当然记得！”她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这不就是为你好吗！赵先生是什么人家？我们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你以后还用得着去过那种苦日子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你的苦心，就是给我下药，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拖去医院？”我步步紧逼，眼神冷得像冰，“你的苦心，就是用我父母拿命换来的房子，养着我未婚妻的男人？”
“你！”奶奶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陈夜，你别给脸不要脸！”林晚彻底撕破了脸皮，“我告诉你，今天这骨髓，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要是敢反抗，我就……我就去把你妈的骨灰给扬了！”
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可以忍受背叛，可以忍受冷漠，但我绝不能忍受，他们用我最敬爱的母亲来威胁我！
一股暴戾的杀气从我身体里喷薄而出，那是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凝练出的实质性煞气。客厅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赵天宇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林晚和奶奶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
“你……你想干什么？”林晚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缓缓抬起左手，用食指在右手手腕的表盘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这是“龙牙”内部的求救信号，也是……启动“幽灵”权限的指令。
做完这个动作，我抬起头，看着他们，笑了。
“好啊。”我说，“我捐。”
林晚和奶奶都愣住了。
赵天宇也有些意外，但随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这样不就完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要亲眼看着三百万打到我的卡上。而且，手术的地方，必须由我来定。”
“没问题！”赵天宇一口答应下来，生怕我反悔，“钱现在就给你转。至于地方，你说，哪家医院？”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不说医院。”
“就去城西那个废弃的钢铁厂吧。”
“那里，清净。”
03
城西废弃钢铁厂，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赵天宇显然对这个地方很不满意，他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说兄弟，你这品味够独特的啊。放着那么多顶级私立医院不去，非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说了，这里清净。”我环顾四周，高大的厂房，锈迹斑斑的设备，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这里，确实是个处理一些“垃圾”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