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焊在骨头上还牢。
“啊——!”
我发狂地甩着手。
冲到墙边。
把右手狠狠往粗糙的水泥墙上砸!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
墙壁震下簌簌的灰。
右手手背传来剧痛。
骨头要裂开。
可那羊皮卷。
那上面猩红的眼睛。
那行“轮到你了”的血字。
依旧死死地扒在皮肤上。
甚至。
在我疯狂的砸击下。
那深红的色泽。
似乎更加鲜艳了。
那只竖眼。
瞳孔位置的黑点。
好像…转动了一下。
直勾勾地。
锁定了我。
像是在欣赏我的恐惧。
欣赏我的徒劳挣扎。
一股寒意。
比之前强烈百倍。
瞬间冻结了血液。
我靠着墙。
滑坐在地上。
大口喘气。
冰冷的汗水糊了满脸。
混着墙灰。
又脏又腻。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淹没了脚踝。
迅速向上蔓延。
要没顶。
这东西甩不掉。
像个恶毒的诅咒。
死死缠上了我。
“轮到我了…”
什么意思?
轮到我去死?
像那个杨间一样?
他死了。
留下这张鬼东西。
现在找上了我?
这个念头。
像毒蛇的信子。
舔过心脏。
冰冷。
滑腻。
恐惧攥紧了我的喉咙。
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
右手上。
那股熟悉的灼烫感。
再次袭来!
比刚才更猛烈!
像烧红的烙铁直接摁进皮肉!
“呃啊!”
我痛得蜷缩起来。
左手死死攥住右手腕。
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
眼睛不由自主地。
再次看向那片羊皮卷。
猩红的竖眼。
血色的字迹。
在灼痛中。
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像投入石子的水面。
波纹荡开。
那些字迹。
那只眼睛。
都模糊了一瞬。
紧接着。
羊皮卷上。
血色的背景。
像被无形的手抹开。
显露出一幅…
画面?
非常模糊。
像信号不好的老电视。
满是雪花噪点。
但我还是看清了。
画面里。
是一间屋子。
很熟悉。
一张单人床。
床底下黑乎乎的。
床边…
有个人影。
侧躺着。
蜷缩着。
背对着画面。
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是我!
是我常穿的那件!
我睡觉的姿势!
一股寒气。
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画面里那个“我”。
侧躺在床上。
似乎睡得很沉。
一动不动。
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屋子里很暗。
只有窗外一点惨淡的月光。
时间…
画面一角。
隐约显示着时间。
像电子表的荧光。
00:02:57
00:02:58
00:02:59
数字在跳动!
下一秒。
00:03:00
凌晨三点整!
就在数字跳到“00:03:00”的瞬间!
画面里。
我睡的那张单人床。
床底下。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猛地蠕动起来!
像一滩粘稠的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