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破碎的记忆闪回——
- 黄金祭坛上的青铜酒杯
- 林初(不,是穿着祭司袍的他)打翻酒盏的手
- 陆远山暴怒时脖颈暴起的青铜血管
林初的骨刀已经抵住陆远山咽喉:"把《巫诅书》交出来。"
"书?"陆远山轻笑,突然撕开衬衫。他的胸口嵌着半块青铜太阳轮,轮轴中央是颗跳动的心脏,"早就刻在这里了。"
那颗心脏表面布满凸起的铭文,我瞬间认出来——那是用 甲骨文与巴蜀图语 混合书写的诅咒。最可怕的是心脏右心室的位置,赫然缺失了一块。
"眼熟吗?"陆远山的手指划过残缺处,"你前世最后咬下来的那块...现在还在青铜铃里泡着呢。"
3
整座博物馆突然剧烈震动。
窗外,本该皎洁的满月正在染上血色。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文物上,所有青铜器表面开始浮现血管状的纹路。
"血月提前了。"林初的铃铛疯狂震颤,"他改写了天时!"
陆远山的身影在月光下扭曲拉长:"三星堆地宫的门今晚会开,我要拿回属于我的——"
他的宣言被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打断。纵目面具突然从天花板俯冲下来,青铜凸目里流出血泪,狠狠撞进陆远山的胸口。
"呃啊...!"
陆远山踉跄后退,太阳轮中央的心脏被面具死死咬住。我趁机拽着林初冲向走廊,背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那不是面具..."林初在奔跑中喘息,"是你前世养的 ‘血饕餮’ ,专门啃食叛徒心脏。"
拐角处的仪容镜映出我们狼狈的样子:我的白旗袍下摆撕开豁口,大腿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林初腰间同款的诅咒纹路;而他制服的领口被血浸透,露出的锁骨上,原本骨铃的位置现在是个汩汩流血的空洞。
"铃铛呢?"我猛地刹住脚步。
林初摸了摸空荡荡的锁骨,突然脸色剧变:"他刚才碰到我的时候..."
地下传来沉闷的轰鸣。我们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青铜井道。最后一刻,林初抓住我的手腕,而我的指尖还残留着陆远山的血——那根本不是红色,而是闪着金光的 青铜髓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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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铜井道
1
黑暗像粘稠的铜液灌进鼻腔。
我坠入井道的瞬间,青铜井壁突然亮起幽绿色的磷光——那是‘人鱼膏’燃烧的痕迹,古籍记载这种用鲛人脂肪炼制的长明灯,能在地下燃烧三千年不灭。
磷火勾勒出井壁上的阴刻纹路,我的指尖刚触到那些凹凸的线条,立刻被割开细小的伤口。血珠沿着沟壑流淌,竟激活了整幅祭祀场景:
- 左侧 :白衣巫女(我)被铁链锁在神树顶端,胸口插着的七根青铜钉排列成北斗七星状,钉尾坠着细小的铃铛——和林初那枚一模一样。
- 右侧 :戴着黄金面具的祭司(林初)手持骨刀,刀尖滴落的青铜液在地面腐蚀出《山海经》记载的"都广之野"地图。
- 穹顶 :大觋(陆远山)站在青铜太阳轮中央,轮辐转动时,每一格都嵌着颗跳动的心脏。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