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后退，后腰撞上工作台。台面陈列的青铜器残件突然集体震颤，某个铜铃甚至直立着滚动起来。林初的视线立刻锁定了它，我看到他锁骨间挂着的骨制铃铛正在无风自动。
"你知道纵目面具的瞳孔为什么是圆柱体吗？"他突然用绷带缠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血管，"因为要盛放巫女的鲜血。"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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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让我血液凝固。
K22展柜的防弹玻璃呈蛛网状碎裂，纵目面具悬浮在离地两米的空中缓慢旋转。更恐怖的是地面——浅灰大理石上浮现出三十七个血手印，每个掌纹都与我右手的伤口纹路完美吻合。
"我去封锁东翼。"林初扯开制服领口，骨铃坠子撞在锁骨上发出闷响，"你负责西侧通道。"
"按应急预案应该先报警..."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监控屏幕的冷光里，我清晰看见他虹膜边缘的青铜环——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
"1986年二号坑发掘时，六个考古队员在神树残件旁暴毙。"他声音里带着青铜器在地下埋藏三千年的锈蚀感，"报告上写的是'沼气中毒'——就像现在写'静电吸附'一样。"
骨铃突然高频震颤，我的掌心浮现出与林初手臂纹身同源的 血纹 。那些纹路正在吞噬我的生命力，将皮肤一寸寸转化成青铜。
"欢迎回来，女越。"他在警报红光中露出酒窝，"这次轮到我们改写结局了。"
（第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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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月征兆
1
林初的血抹在我锁骨上，像烙铁般灼烧。
监控室的警报红光里，那道血痕正诡异地扭动，逐渐形成三星堆金杖上的神树纹样——与纵目面具吸收我的血后浮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契约？"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林初的指尖还停在我皮肤上，娃娃脸在血色灯光下显得妖异："是诅咒。三千年前你用血封印禁术，它们现在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忽然掀开制服下摆，腰侧一道狰狞伤疤正在渗出青铜色的液体："每代守墓人身上都有这个——当巫女转世出现，伤口就会腐烂。"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些液体，指尖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更可怕的是，我的指甲开始泛起金属光泽，像被缓慢镀上一层青铜。
"子时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陆远山。"林初突然掐灭警报，骨铃在他锁骨间发出不安的震颤，"他手里有..."
"——有能救你命的东西？"
温润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金丝眼镜的镜片在黑暗中反着冷光，陆远山倚着门框，手里把玩着一截青铜树枝。我认得那东西——去年成都机场特大文物走私案里失踪的三星堆神树残件。
2
修复台的无影灯突然爆闪。
陆远山的身影在明灭间发生恐怖变化：
- 第一次亮起：儒雅学者，驼色风衣纤尘不染
- 第一次暗下：左脸爬满青铜锈，瞳孔变成竖线
- 第二次亮起：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尖牙
"昭蘅大人还是这么敏锐。"他的声音带着双重混响，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当年在祭坛上，你也是第一个发现我在酒里下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