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酒店房门,妻子和助理衣衫凌乱。
我合上门,订了最早飞北欧的航班。
律所里她将离婚协议推回:“我不签。”
“你成全我们,我偏要你看着!”
我递上第二份文件:助理窃取商业机密的铁证。
她脸色煞白:“你早知道了?”
“他接近你,只为恒远集团的并购案。”
助理突然破门举枪:“把证据交出来!”
妻子抓起裁纸刀抵住自己咽喉:
“开枪啊!看看恒远要不要背人命官司!”
她撕开衣领露出窃听器:“你老板在听吧?”
“告诉他,他儿子贩毒的证据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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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航空SK996的引擎在哥本哈根阴沉的云层下发出平稳的嗡鸣。
机舱里弥漫着咖啡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我靠窗坐着,舷窗外是翻滚无边的铅灰色云海,厚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将下方那个灯火璀璨却令人窒息的城市彻底隔绝。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足够让惊涛骇浪的情绪沉淀为一片死寂的冰原。
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平板电脑边缘划过,屏幕上是助理小陈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里躺着那份早已起草完毕、此刻只需要一个签名的《离婚协议书》PDF。
律师秦朗的电话适时响起,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职业性的沉稳:“陆先生,苏女士那边已经确认,下午三点,律所见。”
“好。”我的声音平稳无波,像在讨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挂断电话,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凝固的灰色。成全?或许吧。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抽离。抽离那场精心策划的背叛,抽离那个曾经温暖如今却肮脏不堪的巢穴。
下午两点五十分,“明理”律师事务所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钢铁森林冷漠的天际线。
空气里是昂贵的皮革、实木家具和一丝不苟的消毒水味道,冰冷而压抑。秦朗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前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
我坐在靠窗的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窗外一只在强风中徒劳盘旋的鸽子。
门被推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气势。
苏蔓走了进来。
一身剪裁凌厉的宝蓝色Dior套装,衬得她肤色愈发光洁。
精心打理过的长卷发垂在肩头,红唇饱满,妆容无懈可击,连眼角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她径直走到秦朗对面的椅子前,却没有立刻坐下,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先是扫过秦朗,最后如同带着倒钩的冰棱,稳稳地钉在了我脸上。
里面没有愧疚,没有闪躲,只有一种近乎挑衅的、被冒犯的愤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陆先生,苏女士,请坐。”秦朗公式化地开口,打破了这无声的对峙。
苏蔓这才拉开椅子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不肯折腰的荆棘玫瑰。她甚至没有看我递过去的那杯水。
“苏女士,这是陆先生委托我草拟的离婚协议。”秦朗将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轻轻推到苏蔓面前,“请您过目。
关于财产分割,陆先生的意思非常明确,您名下的所有房产、基金、股票、收藏品均归您个人所有。
陆先生只带走他个人账户内的存款以及他母亲留下的那间老宅。孩子抚养权归陆先生,探视权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