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林小溪”,从幼儿园叫到高二。 他帮她够跳绳、占座位、收拾书包,连物理选择题答案都“不小心”挪到她眼皮底下。 运动会跑不动时,是他一个童年暗号让她冲过终点。 校庆主持忘词时,是他塞来耳机保驾护航。
可当绯闻四起,文艺委员的围巾送到他手上… 林溪攥紧了书包带:“苏晓晓给你的围巾呢?” 江熠挑眉,掏出一个未拆封的袋子:“本来想给你当抹布。”
“林溪,你是不是…在吃醋?”
夏夜香樟树下,心跳如鼓。那些藏在橡皮擦、冰棒、练习册涂鸦里的秘密,终于被晚风吹开。原来课桌中线,从来不是距离,而是他步步为营的心动轨迹
1 心动轨迹
六月的阳光斜斜切过窗玻璃,在课桌上投下亮得晃眼的光斑。林溪的橡皮擦第三次越过课桌中线时,江熠终于忍不住用铅笔头敲了敲她的胳膊肘,笔杆上还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蓝黑墨水。
“再过来点,你那半块草莓图案的橡皮该在我本子上生根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额前碎发被头顶吊扇吹得轻轻晃动,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林溪猛地缩回手,指尖不小心蹭到他摊开的物理练习册。那道被红笔圈住的抛物线题旁边,还留着她昨天偷偷画的小恐龙涂鸦。她飞快地瞟了眼上面触目惊心的红叉,又触电似的移开视线,“谁让你把胳膊肘拐过来的,桌子又不是你家的。”
教室里的吊扇吱呀转着,把粉笔灰和六月的热气搅得昏昏沉沉。后排男生正在偷偷传阅漫画书,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混着讲台上老师的催眠曲,让人眼皮发沉。江熠打了个哈欠坐直身体,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蚊子咬的红印,上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抓痕。他忽然往旁边挪了挪椅子,刻意让两人的课桌间留出条缝,“这样行了吧,林小溪同学?”
这个称呼让林溪的耳尖有点发烫。从幼儿园到高二,江熠总爱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绰号叫她,从穿开裆裤时的 “爱哭鬼” 到小学的 “小矮子”,现在又变成了 “林小溪”。她假装翻书包,手指却在帆布背带上来回摩挲 —— 其实她早就想问,为什么上周班会后突然换了称呼,那天他刚帮她把被风吹到屋顶的跳绳够下来。
放学铃响的瞬间,整栋教学楼仿佛都活了过来。江熠已经把两人的书包都收拾好了,他单肩挎着自己的黑色背包,另一只手拎着林溪的粉色帆布包,包带上面还挂着她攒了半年的兔子挂件。“走了,今天该你请吃冰棍。”
“凭什么?” 林溪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帆布鞋踩过积水的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人行道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两条追逐嬉戏的鱼。
“上周模拟考,你物理选择题抄了我三道。” 江熠转过头,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好露出两颗小虎牙,校服领口还别着早上她帮他别歪的校徽。
林溪的脚步顿了顿,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石子蹦蹦跳跳滚到路边排水沟里。“那是你自己把卷子往我这边挪的,还故意用笔尖戳了戳正确答案。”
“哦?” 他挑眉,伸手扯了扯她扎得有点松的马尾辫,“那下次我故意把错误答案写大点?保证你抄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