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独守空房夜
>大婚夜独守空房,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萧彻认定我爹用钱砸开王府大门,故意让侧妃在合卺日诞下长子。
>他冷眼旁观我受尽刁难,甚至纵容宠妃诬陷我私通。
>验身嬷嬷撕开我衣襟那刻,他眼底终于掀起波澜。
>后来敌军围城,他重伤弥留时紧攥我手:“别走……”
>我甩开他冷笑:“王爷不是嫌商贾之女铜臭难闻?”
>转身却动用全城商会力量,为他运来救命的粮草军械。
>京城解围那日,他跪在我院外三天三夜。
>“王妃,府库钥匙归你,我也归你。”
>直到某天,他偶然翻出我娘留下的玉佩——
>“当年救我出火场的小丫头,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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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烧,烛泪如血,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冰冷的鎏金烛台上。
那跳跃的烛火,将满室刺目的红,映照得如同凝固的血块,沉甸甸地压在沈知微的眼底。龙凤喜烛,本该是成双成对,燃至天明,象征白首不离。可此刻,这寂静得令人窒息的洞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厚重的云锦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羽翼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头上那顶累丝金凤冠,更是箍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院隐约传来的丝竹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模糊不清,渐渐被夜色吞没。最终,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窗外风吹过光秃枝桠的呜咽,像是谁在低低地哭泣。
“吱呀——”
门被极轻地推开一条缝,她的陪嫁丫鬟小荷,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溜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小……小姐……”小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王爷他……他……去了……去了柳侧妃的‘揽月阁’!那边……那边刚传来消息,说……说柳侧妃……生了!是个小世子!”
最后几个字,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知微的耳膜。她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沿,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玉雕。只有搁在膝上、藏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
柳如烟,那个在萧彻还是皇子时就伴在身边的侧妃,竟在正妃入门的合卺之日,生下了长子。
这哪里是巧合?
这是萧彻,她名义上的夫君,当今权势煊赫的靖王殿下,用最响亮的耳光,最刻毒的羞辱,狠狠抽在她沈知微的脸上,也抽在沈家那用金山银山堆砌起来的“体面”上。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包括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妇,他是多么不屑于这桩由铜臭堆砌的婚事,多么鄙夷她这个商贾之女。
果然,天光未明,靖王府正妃独守空房、侧妃喜得贵子的“佳话”,已如长了翅膀的毒蜂,瞬间蜇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那些或怜悯、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罩住了沈知微,让她在踏入王府门槛的第一天,就彻底沦为了全城的笑柄。
沈知微成了这王府里一个最尴尬的存在。一个有名无实、徒有其表的王妃。
2 验身风波起
萧彻对她的态度,是彻头彻尾的漠视,如同看待一件碍眼却暂时无法丢弃的旧物。他从不踏入她的“栖梧院”一步。王府中馈的大权,牢牢握在侧妃柳如烟手中。这位诞育了王府长子、风头正劲的柳侧妃,俨然已是这后宅实际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