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顾长风，这不是钱的事，是人品的事。”我指着白秀莲，“今天她敢偷我六块钱，明天就敢偷六十块，后天就敢把这个家都搬空！你引狼入室，还要怪我守不住家门？”
“什么叫偷！话别说得那么难听！”顾长风吼道。
“那请你告诉我，不告而取，叫什么？”我步步紧逼。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挣扎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不是偷，那我们就算笔账。”我再次掏出我的小账本（撕了可以再写），“盗窃未遂，造成本人精神损失，误工费，合计……五十块。念在是家贼，给你打个折，二十块。这笔钱，从你那120块津贴里扣。嫂子，你没意见吧？”
白秀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转向顾长风，抛出了今晚的鱼钩。
“顾长风，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
05
“林晚秋，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顾长风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他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佝偻。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我咄咄逼逼，是你们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的东西。”我平静地回答，“包括我的钱，我的家，还有我肚里的孩子。”
白秀莲哭得更凄惨了，整个人软得像是一根没有骨头的藤蔓，紧紧缠在顾长风身上。“长风，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弟妹要赶我走，我就走，我这就带着小宝走……”
她又开始表演那套“以退为进”的把戏。
【警告：白秀莲“绿茶值”飙升，正在对顾长风进行深度情感操控。】
顾长风果然心软了，他拍着白秀莲的背，轻声安慰：“嫂子，你别怕，有我在，谁也赶不走你。”
说完，他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这件事到此为止。钱，我会让秀莲还你。以后，不许你再提‘赶人走’这三个字。”
我笑了。
“可以啊。”我点头答应，“我不赶她走。但是，顾长风，我的规矩不能破。”
我扬了扬手里的账本。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掌勺，但不开善堂。吃饭，给钱。”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了厨房。
我知道，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让他们真正尝到“没饭吃”的滋味，他们才会懂得什么是规矩。
接下来的几天，军区大院里出现了一道奇景。
每天饭点，我都会准时做饭，但只做我一个人的。我甚至会故意做一些油水足的硬菜，比如红烧肉、炖排骨。
我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得满嘴流油，而客厅里的三个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靠啃干馒头和喝白开水度日。
婆婆骂骂咧咧，白秀莲以泪洗面，顾长风则选择了沉默和逃避。他每天很晚才从部队回来，大概是在食堂吃过了。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顿饱饭的诱惑，足以击垮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婆婆忍不住了。
她趁我回房的功夫，偷偷溜进厨房，想把锅里剩下的半碗红烧肉给偷吃了。
【系统提示：王桂兰正在实施盗窃行为，目标：红烧肉（价值约1.5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