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那对浑浊的老眼眯了起来,像两条阴冷的毒蛇缝:“小辈,你说什么?莫要自误!”
“我说,”我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扫过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像是看一块即将腐朽的烂木头,“你们这群老棺材瓤子,是不是活腻歪了?搁这儿跟我玩道德绑架?还他妈的格局打开?”
“放肆!”旁边一个黑脸膛、脾气明显暴躁的长老猛地踏前一步,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恶风,劈头盖脸就朝我扇过来!那力道,带起的风压吹得我额前碎发乱舞,空气都发出低沉的呜咽。看这架势,是打算直接把我这张“不识抬举”的脸扇成烂泥。
周围的弟子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有人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仿佛已经预见了血溅五步的惨状。
我甚至没动。念头微动,体内那股爆炸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被瞬间点燃。没有蓄力,没有花哨的招式,纯粹是速度与力量的极致体现。我的右臂,快得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后发先至!
“嘭!”
一声极其沉闷、极其短促的爆响,像是装满水的气球被铁锤砸爆。
黑脸长老那只扇来的、蕴含着开碑裂石之力的手掌,连同他整条粗壮的右臂,在我拳头接触的瞬间,消失了。不是折断,不是粉碎,而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化作了漫天飞溅的、粘稠温热的红雾!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炸开,盖过了大殿里那股陈腐的熏香味。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黑脸长老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被一种极致的茫然和无法理解的剧痛取代。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眼眶,死死盯着自己那空荡荡、正疯狂喷血的右肩断口。血箭喷射出数尺远,泼洒在冰冷光滑的石板地上,也溅了旁边几个长老一身一脸。
“啊——!!!”
迟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嚎终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凄厉得能刺破耳膜。他捂着那血肉模糊的断口,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栽倒,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抽搐,断臂处的鲜血如同失控的水龙头,迅速在他身下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整个玄天宗议事大殿,死寂。
掉根针都能听见。
只剩下黑脸长老那越来越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喘息,还有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刚才还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长老们,脸上的倨傲和施舍瞬间被冻结,然后寸寸龟裂。大长老山羊胡子哆嗦得厉害,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恐惧的倒影。他旁边那个矮胖长老,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全靠死死抓住旁边同僚的袖子才没瘫倒,一张胖脸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
“魔…魔头!他是魔头!”一个年轻弟子终于承受不住这地狱般的景象和浓烈的血腥味,失声尖叫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结阵!快结玄天诛魔大阵!诛杀此獠!”大长老猛地嘶吼出声,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绝望疯狂。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仿佛我是什么从九幽爬出来的绝世凶物。
“嗡——”
刺耳的破空声瞬间撕裂了大殿的死寂。剩下的长老们如梦初醒,脸上混杂着恐惧与最后的疯狂,动作快得拖出残影,纷纷占据大殿各个方位。他们双手急速掐动法诀,指尖划过空气,留下道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流光残影。澎湃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们干瘪的身躯里狂涌而出,汇聚、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