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了,我知道。债终究要还。当年就不该答应那场婚事,不该让林家的血脉延续。现在轮到默儿了,他还是个孩子啊...老天爷,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是..."
字迹在这里中断,纸上有几处可疑的褐色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正要往前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盖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只干枯的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 第二章:守灵夜
我尖叫一声,日记本掉在地上。那只手苍白发青,指甲又长又黑,在棺材边缘抓挠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福伯!福伯!"我边喊边往门口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回头一看,是那个女纸人——它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我身后,脸上依然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灵堂,在回廊上撞到了匆匆赶来的福伯。
"少、少爷?怎么了?"福伯抓住我的肩膀。
"棺、棺材..."我指着灵堂,语无伦次,"手...祖母的手..."
福伯脸色一变,快步走进灵堂。我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却看到棺材盖好好地合着,那只手不见了。女纸人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移动过。
"您太累了,"福伯叹了口气,"老太太走得很安详,怎么会..."
"我真的看见了!"我坚持道,然后想起日记本,"还有这个!我在墙洞里找到的祖母的日记,上面写着..."
福伯看到日记本,表情突然变得严厉:"少爷,这不是您该看的东西。"他一把夺过日记本,"老太太的私人物品,应该随她下葬。"
"但那上面提到了'债',还说'轮到默儿了',那不就是我吗?"我追问,"祖母在害怕什么?我们家欠了什么债?"
福伯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老辈人的胡话罢了。您父母去世后,老太太精神就不太正常。"他顿了顿,"今晚是守灵夜,您需要休息。我送您回房。"
我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先回房。但路过西厢房时,我故意放慢脚步。西厢房的门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封印。
"福伯,为什么不能去西厢房?"我直接问道。
福伯的脚步明显僵了一下:"那里是您父母的...旧物存放处。老太太不让打开,怕您看了伤心。"
这个解释显然站不住脚——如果只是存放遗物,为什么要贴符咒?但我没再追问,只是暗暗记下位置。
回到房间,我发现那面裂开的铜镜被取走了,墙上只留下一个挂钩的痕迹。桌上摆着饭菜,还有一盏新的油灯。
"日落前我会来叫您去守灵,"福伯说,"在此之前,您好好休息。"
他离开后,我毫无食欲,只是坐在床边思考。祖母的日记、会动的纸人、棺材里的动静、西厢房的秘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而福伯显然在隐瞒什么。
我决定今晚守灵时找机会调查西厢房。父母十年前死于车祸,但从来没人告诉我详情。也许答案就在那个被封印的房间里。
困意袭来,我倒在床上小憩。恍惚间,我又听到了那种踮着脚尖走路的声音,这次是在我的房间里。我想睁开眼睛,却像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脚步声停在我床边,一股冰冷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腐朽的味道。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低语:"快走...趁还能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