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时光悠然而过。小面摊有了口碑,成了“三花面馆”。粗瓷碗换过一茬,桌椅添了几张,灶膛的火日日燃着,映亮我平静满足的脸庞。隔壁武馆的呼喝声也越发响亮,少年们进进出出,见了面都笑嘻嘻地喊我一声“三花姐”。

春日里,镇上的王媒婆扭着腰肢,满面春风地踏进了我的面馆。她熟稔地自己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未语先笑:“三花啊,给婶子下碗素面,多放点葱花!”

面端上来,她却不急着吃,只拿筷子搅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三花,你瞧你这面馆也稳当了,人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隔壁你狗蛋哥,”她朝武馆方向努努嘴,“那也是一表人才,踏实肯干的好后生。你们俩,打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又都单着,这么处着算怎么回事?听婶子一句劝,该定下来了!你狗蛋哥那边啊,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他脸皮薄,开不了口!”

我的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低头假装收拾灶台,心却像灶膛里烧旺的柴火,噼啪作响。午后,面馆难得的清闲。我解下围裙,洗净了手,深吸一口气,走向隔壁的武馆院子。

院子里,萧逸正背对着门口,在指点一个半大少年扎马步。少年憋得满脸通红,双腿打颤。萧逸的神情专注而温和,声音低沉有力:“腰沉下去,脚要生根!对,就这样,稳住!”

我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看着他鬓角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痕迹。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岁月磨去了少年时的跳脱,沉淀下如山岳般的沉稳可靠。这就是我的狗蛋哥哥,在我最黑暗无望时,像一道光劈开阴霾,将我拉出来的人。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回过头。看到我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被柔和的笑意取代,但细看之下,那笑意里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三花?有事?”他示意少年自己练习,朝我走来。

“哥,”我看着他走近,目光坦然,“王婶的话,我听见了。”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眼神有些躲闪,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