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原本熄灭的巨大电子屏幕——无论是墙上的巨幅广告屏,还是前台接待的电脑显示屏——此刻竟在同一时间,被强行点亮!屏幕不再是正常的画面,而是被一片疯狂闪烁跳动的、撕裂般的血色噪点所占据!如同无数濒死之人的眼球在疯狂震颤!

在每一个跳动的血色噪点组成的屏幕上,几个由最纯粹、最冰冷的黑暗构成的巨大字体,如同地狱的宣告,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缓缓浮现:

**我 回 来 了**

那字体并非寻常的印刷体,每一笔每一划都扭曲、狰狞,透着一种非人的、源于深渊的恶意,像是用烧红的烙铁在活人的皮肤上烫刻而成!

“呃啊——!” 一个胆小的女职员承受不住这视觉与精神的双重冲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恐惧如同实质的病毒,在猩红的光域里疯狂蔓延。所有的安保人员都下意识地摸向武器,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眼神里充满了面对超自然现象的茫然和惊骇。

南浩宇脸色煞白,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如同诅咒般的黑色大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就在这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重炮轰击!南天大厦那扇象征着南氏无上权威、由顶级防弹玻璃和钛合金框架构成的、重达数吨的巨大旋转门,轰然爆裂!不是被撞开,不是被砸碎,而是从物理结构上被彻底粉碎!

无数碎裂的强化玻璃颗粒和扭曲变形的金属构件,如同被无形巨力引爆的炸弹破片,裹挟着凄厉的尖啸,向门厅内部狂暴地喷射!

“趴下——!” 安保队长嘶声力竭地大吼,猛地扑倒身旁的南浩宇。

噗!噗!噗!

密集的撞击声和惨叫声瞬间响起!距离大门最近的几名安保人员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高速飞溅的玻璃和金属碎片射成了筛子!鲜血混合着碎肉,在猩红的光线下泼洒开来,溅在冰冷光滑的地砖和墙壁上,如同绽开了一朵朵妖异而残酷的花。

烟尘弥漫,碎屑如雨点般簌簌落下。

猩红的光域中,一个身影,踏着满地狼藉的玻璃碎渣和温热的血泊,缓缓走了进来。

他很高,身形在血光下拉出极长、极扭曲的阴影。他穿着一身剪裁异常合体、但色调深沉如永夜的黑色西装,外面罩着一件同样漆黑的长款风衣。风衣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无声拂动,如同死神的斗篷。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脚下沾染着血污和碎玻璃的昂贵大理石地砖,便无声地向下凹陷、皲裂,如同承受着万吨重压。那些足以致命的玻璃碎渣在他特制的漆黑皮鞋下,如同脆弱的薄冰,被轻易碾成齑粉。

整个大厅死寂无声,只剩下他皮鞋踩碎玻璃的细微脆响,以及远处受伤者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他停在猩红光域的中心,微微抬起头。

兜帽的阴影下,一张脸显露出来。

惨白。

如同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埋藏了千年的玉石,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这张脸的轮廓依旧能看出昔日苏北凌的俊朗,但所有的线条都被彻底重塑,变得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锋利。曾经温润的唇线抿成一道冷酷无情的直线。最令人灵魂冻结的,是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