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鹿，在倒下的那一刻，已经淬炼成了刀。
4
白雪薇最近很忙。
忙着接我的代言，上我的综艺，用我的人脉，甚至连我以前的造型团队，都被她整个挖了过去。
她把我的一切都复刻得惟妙惟肖，再用她那“温柔无害”的白月光人设包装一遍，一个“升级版苏瑾言”就此诞生。
她给我发来信息，字里行间都是胜利者的炫耀和怜悯：
[瑾言，在忙吗？看你最近状态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我转着手里的口红管，慢悠悠地回：[挺好的，勿念。]
[那就好。对了，星耀的张总很看好我，准备把我打造成下一个国际巨星呢，说我比你更有可塑性。]
[你以前那个最重要的电影饼，张总也帮我争取了，算是……替你圆梦吧。]
呵，替我圆梦？
我心里冷笑，[那太好了，祝你前程似锦。以后星光熠熠，就是白影后了。]
她大概被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噎住了，半天没回。
我就是要让她觉得，我已经被彻底废掉，再无任何威胁。
猎人，只有在确认猎物死透了之后，才会彻底放松警惕。
陈煜北的电话打了进来。
“瑾言，都查清楚了。”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像手术刀一样精准。
“整件事的主谋，就是白雪薇和星耀传媒的副总，李伟。星耀想推新人，但市场上同类型的顶流只有你一个，把你干掉，是最快的方式。”
“白雪薇负责执行，她偷了你的电脑文件，伪造了所有‘证据’。她买通了月子中心的前台，拍下了你去探望朋友的照片，再通过剪辑和营销号散播，制造成你‘产后出院’的假象。”
“那个发布会，就是一场早就彩排好的公开处刑。”
“最关键的证据我拿到了，”陈煜北顿了顿，“白雪薇和李伟的全部聊天记录，还有她给狗仔、公关公司转账的银行流水。很干净，足够把他们送进去。”
我用指关节一下下地敲着桌面，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铁证。
“还不够。”我说。
“什么？”陈煜北愣了一下。
“把他们送进去，太便宜他们了。”我看着窗外，白雪薇的巨幅海报刚刚挂上对面的大楼，她笑得像个天使。
“我要的，不是法律的审判。”
“我要亲自，在万众瞩目之下，把她从天上拽下来，摔成一滩烂泥。”
“我要她那张‘白月光’的皮，被我亲手，一层一层地剥下来，让所有人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货色。”
陈煜北沉默了几秒，随即轻笑一声，“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约个人。”我的目光锁定在那张海报上。
“就约星耀传媒的对家，天启娱乐的老总。”
“告诉他，我手里有一份大礼，一份足以让星耀传媒未来十年都翻不了身的大礼，想送给他。”
5.
挂了电话，我看着那张海报，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没上楼，就在楼下那家她最爱去的咖啡馆坐着。
她和那个叫李伟的男人正笑闹着，然而，当视线不经意间扫到窗边的我时，两人立即收敛了笑容。
“瑾言，你怎么来了？”白雪薇的脸上写满了心虚和惊慌，活像见了鬼。
“我不能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