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我用U盘和云盘各存了一份,又发给林岚。她很快回了一句:收到了,接下来我们要小心对方可能的动作。
夜里十一点,我在阳台上晾衣服。对面楼的窗户里有一盏灯亮着,一个影子在里面走来走去。风吹过来,带着不知从哪家的饭菜味。我看着那串钥匙,忽然有种预感,这只是第一道门,后面还有更多的门在等着我去开。
周一一早,我先去了银行。大厅里人不多,排在我前面的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轮到我时,我递上身份证,请柜台调取最近三个月房贷账户的流水。柜台小姐看了看屏幕,说这个账户名是两人联名,需要另一位持卡人到场。我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觉得胸口被堵了一下。
离开银行,我直接去了物业。小区的物业经理认得我,他翻了翻电脑,说今年三月的确有人来更换过一把备用钥匙,登记的是顾行的名字。我问有没有监控,他说时间太久,监控自动覆盖了。我点了点头,谢过他,把这个细节记在心里。
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和苏苒见面。她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公司内部邮件截图。邮件显示顾行最近频繁与一家小型地产中介联系,还讨论过一份估价单。我看着那份估价单,心里一阵冰凉。
天色渐暗,我送苏苒到地铁口,转身往家走。刚到楼下,就看到婆婆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她看到我,笑了笑,说给你们送汤。我开门让她进来,她把汤放在桌上,又在客厅坐下。小北从房间里跑出来,抱着她的腿叫奶奶。
婆婆看着我,语气缓慢地说,房子这事你别太执着,家是大家的,怎么安排都是为了长远。我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她又叹了口气,说顾行是个顾家的人,你要信他。我端起汤喝了一口,舌尖尝到一丝苦味,不知道是药材,还是别的什么。
送走婆婆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钥匙在茶几上反着灯光,像一只小兽安静地趴着。我伸手拿起它,忽然有了一个决定——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自己去查个明白。
第二天,我请了年假。阳光很亮,街道上的行人都在低头赶路。我戴着帽子,沿着昨天的路线回到老城区。三楼尽头的那扇门依旧安静,像一口沉睡的井。我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的空气和上次一样厚重,只是桌上的文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封口的牛皮纸袋,正中写着几个字:请勿打开。
我站在那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敲在耳膜上。
第四章
那只牛皮纸袋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封口处贴着一条泛白的胶带,像一只被缄口的动物。光从半掩的窗户斜进来,落在袋子的一角,把纸面上的纤维纹路照得清晰。我听见自己呼吸变得很浅,手心里渗出汗。
我站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才慢慢走过去。袋子不重,用指尖一捏,能感觉到里面有几块薄薄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