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民政局门口决定“报复性结婚”的。
渣男邵宇当着我的面,把婚纱照拍摄的定金转给了他白月光,顺便补刀:“知夏,你那么理智,应该能理解门当户对吧?”
【理解你个头。】
我拎着行李箱从民政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走,太阳把地面烤得发亮,心里也跟着发烫。
这时候,一个影子挡住了光。
“小姐,你行李箱掉轮子了。”声音好听,软软的,像薄荷糖。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眉眼乖顺,清爽干净,手里正拎着我飞出去的轮子。
他把轮子放到我箱子边,蹲下去,三下两下给我按回去,又抬头冲我笑:“能再战三年。”
“谢谢。”我下意识回复。
他又眯了眯眼:“那……我可以顺便问一下,你也在这儿等人吗?”
我看了看他背后同样排队的红本本长龙,心一横:“不,我来离开的。”
他愣了愣,忽然很认真地说:“那要不……我们去领一个?”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我今天来领证,”他指指民政局,“可是对方临时放我鸽子。你也被放鸽子了。既然大家都挺惨的,不如互相成全一下?”
我盯着他,脑子里居然冷静地过了一遍“闪婚危害清单”。然后,我不争气地被他那双清澈眼睛晃了下神。
他补充:“我做饭好吃,会打扫,不打呼。尊重隐私,不查手机。如果你哪天后悔了,我们就和平分开,我把所有责任都揽着。”
我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是在招租合租室友呢?”
“招租老婆。”他认真地纠正。
理智告诉我:不行。
可太阳下,他的睫毛投下一小片影子,乖得像一只等人领走的小奶狗。情绪在耳边吵:“去吧,去吧,谁年轻不疯一次?”
于是我点了点头:“领就领吧。”
他愣住一秒,随即笑意在眼底炸开,像是突然有风吹过一湖春水:“我叫顾行止,行而有止。”
“林知夏。”我伸出手,他没握,只是小心翼翼地托了托我的手指,像在接过什么稀罕东西。
我们在九号窗口办完手续,拿着两本红本本出来,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他低头盯了盯我们的名字,嘴角止不住上扬:“老婆。”
我被这两个字叫得心口一颤,故作镇定:“先别叫这么顺口。”
“好的,老婆。”
我:“……”
闪婚后的第一天,他把我送回家。
他很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把我的鞋摆正,把我随手扔的外套叠好,打开厨房,开始哗啦啦洗菜。
我站在门口看他背影,白衬衫的腰线被系在围裙里的缎带收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灶台上的火蓝得像海。
他回头,笑:“吃清淡还是重口?”
“清淡吧。”
“收到。”他像个接到任务的小兵,抬手比了个“OK”。
一顿饭我吃了两碗。
他认真地把我的碗又添了一点,把汤盛到刚好的温度,递到我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