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宠得有点不自在：“你这么会做饭？”
“学过。”他眼睛笑成一弯月，“以后我做给你吃。”
“顾行止，你不用这么……”
“老婆，婚是我们一起领的。”他很坦白，“我很珍惜。”
夜里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卧铺好了，他把被子拍得整整齐齐。
我拦住他：“你睡主卧。”
“不行。”他连连摆手，像是害怕惊到我，“我们说好互相尊重，先从睡姿距离开始。”
我被逗笑了：“你倒是有契约精神。”
这份“契约精神”从生活蔓延到每一个细节。
早上，他会比我早起二十分钟，把豆浆机按好，蛋挞放进烤箱，等我出来，厨房里刚好飘起黄油的香味。他会自然地接过我的包，替我按电梯，进电梯了才想起来解释：“不是控制，是我手近。”
晚上，他会提前发消息：“下雨了，记得带伞。”一会儿又补一句：“如果忘记带，我在地铁口等你。”
我问他做什么工作。
他支支吾吾：“搬砖的。”
“具体点？”
“在朋友公司，打杂。”
我挑眉：“打什么杂？”
“什么都打。”他笑，“老婆要是需要，我连敌人的脸都能帮你打。”
他确实不太像普通“打杂”。
一是他做饭太好吃；二是他对路线和餐厅的熟悉程度，像开了全城地图。一家新开业的甜品店，刚有网友发种草，他就能准确说出“第三层的草莓挞最好吃，最里侧窗边有两张双人位，下午三点光线刚好，不晒”。
我问他怎么知道。
他眨眼：“踩过点呀。”
“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去踩点？”
“打杂嘛，偶尔可以灵活安排一下。”
我把疑问咽回肚子里。
因为他实在太会哄了。
比如我加班，他把蛋糕送到公司前台；我生理期，他悄无声息地把热水袋塞到我怀里，跟我说：“疼就捏我耳朵。”
“捏耳朵干嘛？”
“分散注意力。”他一本正经，“而且我耳朵很耐捏。”
我忍住没笑出声，手指却不自觉捏了捏他冰凉的耳垂。
他眨眨眼，耳尖很快红透了。
从前我以为婚姻是两个人打磨边界，现在我觉得，顾行止是把边界画成了一块甜甜的软糖，自己往后退，逼着我也往前一步。
只是生活还没甜够，麻烦就来了。
我在星禾传媒做品牌策划，这个月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星誉珠宝新品牌“STELLAR”的上市案。
项目组里有两个熟人：我的前任邵宇，以及他白月光许思澄。
第一次联合会议，许思澄穿了一身水粉色连衣裙，笑容无害：“知夏，真巧啊，还是你来负责对接。”
她笑得甜，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挑衅。
邵宇在旁边适时补刀：“我们都是为了项目，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
我把笔记本合上：“放心，我从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只把证据带到会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