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你以前做过数据?”
他笑:“做过。”
“做什么岗位?”
“统计。”
“统计哪一类?”
“所有类。”他笑意更深一点,“老婆,睡吧。”
我没再追问。
我怕一追问,泡泡会破——我现在拥有的恰好,是一团柔软的泡泡,里面有牛腩汤、薄荷糖、干净的笑、被按下的电梯键。
直到第三个星期,泡泡被现实戳了一针。
周五下午,甲方临时通知:改周末大事件,品牌跨城快闪,地点、物料、宣发全线前移。
项目群里炸起一片“收到”,我咬牙把手头计划表通宵改完,凌晨三点发出去,五点再起床跟仓库、司机对时间。
上午十点,第一批物料抵达场地时出事了——场地方出示一份从未见过的“额外审查单”,没有那张单,展位不开电;没有电,所有沉浸装置都是摆设。
我站在场地中间,冷汗从后背往下渗。
这不是普通的小状况,这是“黑单”。
我打电话给甲方,甲方说从未听说。
我再查流程,发觉是某个“第三方协调公司”插进了我们的对接链路。
我知道是谁——邵宇。
他很懂“潜规则”。
我给他拨过去,他接得很快:“知夏,怎么了?”
“黑单是谁加的?”
“什么黑单?”他笑得无辜,“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我深吸气:“价格你开。”
“别这么俗气,”他低笑,“拿你来换,怎么样?”
我指尖发冷,几乎要骂出声。
这时,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
我下意识摸口袋,指尖碰到一颗硬硬的东西——薄荷糖。
我把糖剥开,糖纸轻响,凉意在口腔里炸开,理智也跟着回笼。
我抱着文件往场地方办公室走,打算再试一次正面沟通。
刚走到走廊尽头,忽然听见有人在喊:“顾总到了——”
我脚步一顿。
“顾总?”
办公室玻璃门外,几位平时架子很大的负责人快步迎上去。
隔着人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