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太低。”他笑，“我劝你，别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我正要回怼，顾行止的信息弹出来——
【老婆，中午想吃什么？】
【吃你。】我打完这两个字吓了一跳，连忙补充：【做的饭。】
屏幕那头似乎安静了一秒，随即传来一长串笑哭表情：【收到，给你做番茄牛腩。】
我心情莫名好了点，但工作上的刀还是要接。
我决定上报，直接给甲方对接人发了邮件，抄送所有关键人：“我们建议采用AB池对照投放，并自带实时回传监测链接，确保公平性。”
邮件发出去半小时，甲方业务把我叫到会议室，语气不太好：“你什么意思？”
我把准备好的证据一张张摆到他面前，包括那封“误发”的邮件。
他脸色一下变了：“你从哪儿来的？”
“公共系统。”我笑，“权限人人都有。”
他沉默几秒，突然换了张脸：“那就按你说的来。”
我心里松了口气，出了会议室，却在玻璃门外看见了邵宇。
他盯着我，眼神阴冷：“你懂不懂什么叫潜规则？”
“你懂不懂什么叫职业操守？”
“你以为你很清高？”他冷笑，“你以为你嫁了个穷小子，就能摆出圣母表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闪婚只是为了气我。等你吃够了苦头，还是会回来的。”
“邵宇，”我盯着他，“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笑起来有多丑。”
那天下午，我恰好接到顾行止的电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
“干嘛？”
“给你送牛腩。”
下楼时，风正好。
他靠在路边树下，穿着浅灰针织衫，端着一个保温盒，目光一抬，看见我，笑容像光一样亮。
我忽然想拥抱他。
我真的走过去，抱住了。
他轻轻一怔，随即垂眼回抱，声音贴在我耳侧：“是不是下雨了？”
“嗯。”
“那我给你撑伞。”他把保温盒往上提了提，“先喝汤。”
喝过汤，我又能打十个。
那一周的投放，我们按AB池跑，实时回传数据干净漂亮。对手的“合作渠道”一夜之间被平台查了违规。
甲方开会公开表扬了我们组，项目往前推进一大步。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隐蔽的绊子——采购付款审批被拖延、供应商回执卡住、仓储忽然“爆仓”。
我盯着流程跑，跑到眼睛通红。
顾行止晚上照常守在我电脑旁，帮我打印文件、整理资料，偶尔抬手替我捏捏肩。
“老婆，休息一下。”
“等下。”
“等下是多久？”
“把这张表做完。”
“我来做。”
“你会？”
“我擅长打杂。”
他说“擅长”的样子太笃定，我把位置让给他。
他坐下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公式干脆利落，透过屏幕反射的光，我看见他专注时眉目间那一点冷淡的锋利——那不是“打杂”，那是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