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目光和铅笔的“虚拟”轨迹都凝注在那一点时,一直沉默地望向窗外的沈砚,毫无预兆地转过了头。
他的动作很轻,很自然,仿佛只是被窗外的什么动静所吸引。然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却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我手中悬停的铅笔尖端,以及我目光聚焦的位置。
他的视线,从铅笔尖,缓缓上移,最终落在我脸上。
没有言语。
画室里只剩下雨声和我骤然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但就是这种绝对的平静,却像一面镜子,瞬间映照出我此刻所有的心虚、专注,以及那无法掩饰的、对特定部位的强烈痴迷。
我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握着铅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用力到泛白。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松节油的味道,沉甸甸地压下来。
几秒钟的死寂。
然后,他极其细微地挑了一下眉梢。
那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接着,他什么也没说,极其自然地、缓缓地,转回了头,重新望向窗外模糊的雨幕。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那无声的质问,从未发生过。
只有他唇角那抹似有若无、极淡极淡的弧度,在侧脸的阴影里,清晰地停留了一瞬。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强行拉回眼前的画布和光影上。铅笔重新开始移动,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笔下的线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刚才被他目光扫过的皮肤,仿佛还残留着一种无形的灼热感。
时间在笔尖与画布的细微摩擦声中悄然流逝。炭笔勾勒出大致的动态和比例,画笔蘸取调好的暖灰色,开始在画布上铺陈基本的明暗关系。我沉浸在捕捉光影和结构的专注里,暂时压下了心头那点异样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老旧的中央空调发出一阵沉闷的、像是垂死挣扎般的“嘎吱”呻吟,然后,出风口那点微弱的气流,彻底消失了。
画室里原本还算舒适的温度,开始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