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上啊!拿出你前世被毒死又重活一回的魄力来!信弹幕,得永生!麻袋伺候!】
那“被毒死又重活一回”的字眼,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前世临死的剧痛和冰冷绝望瞬间回笼,激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再看父亲眼中对状元探花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一股混杂着彻骨恨意和强烈求生欲的冰冷决断,猛地冲垮了最后一丝犹豫!
“爹!”我猛地抓住父亲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锦缎衣袖里,声音却刻意放得又软又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您糊涂啊!长得太俊的,招蜂引蝶,往后家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心思太活络的,算计起自家人来才叫防不胜防!咱们沈家这点基业,够他几下算计的?”
父亲被我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直白的话语说得一愣,眼中露出思索。
我趁热打铁,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一丝狡黠和笃定:“您看那陆沉舟!高大端正,不惹眼却耐看!有才学却不张扬,这才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人!而且……”我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陆沉舟脚下那双明显比其他新科进士厚重几分的靴子,“他连鞋子里都肯多垫几层,就为了女儿能多看他一眼,这份诚意,状元探花有吗?”
父亲沈万金的眼睛倏地瞪大了!他猛地扭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陆沉舟的脚,又迅速扫过他因紧张而依旧泛红却努力挺直脊背的模样。商海沉浮几十年练就的毒辣眼光,瞬间捕捉到了那份笨拙却无比真实的渴望。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眼中精光四射,看向陆沉舟的目光瞬间从嫌弃变成了审视和一丝激赏,“好!好一个‘踏实’!好一个‘诚意’!还是我儿看得通透!爹差点被那两张面皮晃花了眼!”
他大手一挥,声若洪钟,带着商人特有的果断和狠劲:“就他了!陆沉舟!给我拿下!”
“是!老爷!”早已摩拳擦掌、手持绳索麻袋的家丁护院们齐声应喝,声震四野!
这一声令下,如同投入滚油锅的水滴,本就喧腾的现场瞬间炸开了锅!无数目光“唰”地聚焦过来,惊愕、嘲笑、鄙夷、看好戏的眼神交织成网。那些原本围着状元探花打转的别府家丁,也愕然停下了动作。
“沈家……沈家要捉榜眼?”
“疯了吧?放着状元探花不要?”
“啧啧,果然是商贾,只看皮相憨厚好拿捏?”
“那陆沉舟看着是结实,可这……也太丢读书人的脸了……”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状元沈熹和探花魏书程更是惊愕地转过头,看向沈家这边的方向。沈熹的眉头皱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和一丝被忽视的愠怒。魏书程则摇着折扇,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仿佛在看一场天大的笑话。
而风暴的中心——陆沉舟,在听到那声“拿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像被施了定身法,黝黑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猛地涌上更深的红潮,那表情混杂着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惶恐的茫然。他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