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我想要的,很简单啊。”
“我要你,还有你的一切,都为我曾经受过的苦,付出代价。”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优雅离场。
走出宴会厅,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助理小林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许总,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白。”
我摆摆手,从包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那股熟悉的、止痛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没事,死不了。”
只是那颗给了他的肾,又在隐隐作痛了。
02
回到酒店,我脱力般地陷进沙发里。助理小林给我倒了杯温水,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许总,这是沈氏集团最新的股价波动图,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
我点点头,却没有看。脑子里全是沈清舟那张写满愤怒和憎恨的脸。
五年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沈清舟,会笨拙地为我下厨,把厨房搞得一团糟;会背着我走遍整座大学城,只为买到我爱吃的那家糖炒栗子;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红着脸去超市,买回最大号的卫生巾和一堆红糖姜茶。
他曾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直到那场车祸。
我被他护在身下,只受了些皮外伤。他却因为失血过多,几次被下达病危通知。我跪在医院的长廊里,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求到了他那个只手遮天的父亲,沈董。
沈董给了我一份协议。
一份匿名捐肾协议,和一份分手协议。
“离开清舟,永远不要告诉他真相,我就让医生动手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温度,“我们沈家,不需要你这种穷人家的儿媳。立薇那孩子就很好,家世清白,对清舟也是一往情深。”
我才知道,原来柳立薇,我最好的闺蜜,早就背着我,和他父亲达成了协议。
我签了。
为了让他活下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手术很成功。我醒来后,拖着半残的身体,去ICU门口看他。隔着玻璃,我看到柳立薇正握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而沈清舟,正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她。
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出局了。
我拿着沈董给的支票,离开了这座城市。我用那笔钱,在国外读了金融,拼了命地往上爬,创办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想他的时候,我就工作,疯狂地工作。
同事们都说我是卷王之王,是AI成精,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怕停下来,那蚀骨的思念和肾脏传来的阵痛,会把我彻底淹没。
我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是高三那年,我们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他为了护我,被碎玻璃划的。从那以后,每次紧张或者心痛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摩挲那道疤,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点力量。
“叮咚。”
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许念,你真以为,凭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就能扳倒我?”
是沈清舟。
我扯了扯嘴角,回了过去:“沈总,我们走着瞧。”
放下手机,我看向窗外。这座城市的夜景依旧繁华,只是,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