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一夜。
腹中空空,又被晏池折磨一夜,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去给我娘请安。
浑身酸软,我给娘行礼时差点一跟头栽下去。
好在娘眼疾手快捉住了我,娘担心极了,摸了摸我的额头:“软软,怎么了?”
我从小对娘就无半点秘密,我将昨夜的事脱口而出。
只见我娘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掷向地面。
“晏池,你个王八蛋小犊子,竟敢欺负我的软软!
“我要给卞青山去一封书信,让他回来造反,掀了东宫!”
我娘越说越气,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往外冲。
却被陈嬷嬷一把拦下:“夫人,慎言。毕竟是太子,那是天家。”
我娘红了眼眶,抱着我,又抱着陈嬷嬷痛哭。
“嬷嬷,你说我怎么办,我养了十六年的宝贝,就被人这样欺负了?”
陈嬷嬷叹了口气:“小姐与太子早有婚约,这也是早晚的事,只是那太子也太过不守礼法……”
我娘声音带着浓重的颓然。
“罢了,这种事情,这样的世道,总是女子吃亏。”
她眼里打着泪花:“软软,本想多留你几年,如今你可能要早些出嫁了。”
我摇摇头,轻轻用衣角拂去娘的泪花,“没关系,娘,我喜欢太子,我出嫁了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我心里盘算着,东宫到太傅府也就一刻钟的路,我蹦跶几步就到啦。
我娘去见了皇后,不多时皇帝身边的王公公来传圣旨。
我趴在门缝,我娘黑着脸,只有我,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
婚期定在一月后,帝后的赏赐如同流水一般进了太傅府。
我一边瘦身节食,一边听着礼仪嬷嬷的教导,可谓是身心疲惫。
婚期前一晚,大约是饿过了头,我晕了过去,再醒来,娘眼里闪着泪花,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晏池个王八蛋,娘的闲儿都还是个孩子啊。”
4.
回忆结束。
晏池一步步走上前,神情戏谑,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下一秒,长剑出鞘,刀光凛冽,剑刃轻轻搭在我脖颈。
“太傅之女卞云闲,未婚先孕,败坏女德,还试图栽在孤头上,实属大逆不道,非赐死卞府阖府难以保全皇家颜面。”
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巨石,太子的矢口否认让我被顶上浪尖。
“什么,太子说他没有碰卞云闲?”
“卞家疯了吧,竟敢纵女偷情!脑袋不要了?”
“这卞云闲看着天真无邪,没想到竟然是个荡妇!”
那些恶言恶语如同利刃,生生刺痛我的心脏。
我无措地站在原地,踉跄后退,我朝着晏池的方向望去。
“晏池,你在说什么?那晚是你说要亲亲我。你都忘了吗?”
我的辩解没有人相信,反而传来人群的嬉笑声。
“这卞云闲真是个傻子,栽赃太子不说,还敢将闺房之事宣之于众。”
我娘猛地将我护在身后,愤怒不已。
“殿下,你敢作不敢当吗?”
晏池笑得风轻云淡,“大丈夫敢作敢当,但孤没做过的事,卞夫人要孤怎么认?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卞云闲肚子里的孩子是孤的?”
我娘被气得红了眼,但也只能哑口无言,她缓缓跪下,低着头,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