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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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
林念念惶恐的被院长拖出手术室，一边躲镜头一边狡辩。
外面早就被患者围了好几层看热闹。
院长想让记者单独采访，却遭到拒绝。
「您作为医院院长，对医院员工恶意手术行为是否知晓？」
院长急忙摇头，冷汗直流。
我在朋友搀扶下走出手术室，平静面对镜头。
「我就是当事人，林念念医生故意伪造输卵管堵塞病例单，强迫我手术。」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患者跟着叫嚷起来。
不少人都在抱怨，医院肯定赚了他们黑心钱。
为了安抚群情激愤的群众，院长把林念念推到镜头前。
「你快说！到底有没有此事？」
林念念神色复杂看着我，眼睛和淬了毒一样狠厉。
她清了清嗓子，再次恶意中伤我。
「我和这位患者有一些私人恩怨，她老公曾经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她一直怀疑自己老公和我藕断丝连，故意想让我名声被毁。」
感情上的八卦总是能快速让群众脑补。
有人开始站向林念念那边，说我长得就像血口喷人。
林念念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得意冲我扬起眉头。
我当众甩出两张报告。
「那林医生的意思是隔壁医院大夫不如你？」
不一样的诊断结果让林念念彻底傻眼了。
她捂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人群中再次一片哗然。
记者更是不错过任何机会。
林念念吓得直往后躲，一直在人群中不断张望。
院长擦了一把冷汗，一边道歉一边让我重新做检查。
「如果是我们医院的失职，我一定赔偿到底！」
「不......不能做检查......」
林念念偷偷拽住院长，满脸慌张。
一旦当众检查公布结果，那她就彻底完了。
朋友带头发出猛烈攻击，大家喊着重新做检查的声音逐渐升高。
这时，谢司序手捧一大束玫瑰，急匆匆扒开人群闯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手术做完了吗？念念，你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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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念迟疑着不敢接花。
吃瓜群众坐不住了。
「我靠！这能怪女生怀疑他俩关系吗？谁家前男友送玫瑰花啊？」
「不是他有病吧？就算是感谢医生，那也是送锦旗啊！」
议论声让沉浸在喜悦中的谢司序顿住了。
他这才发现门口站着记者。
又看见我，立马不耐烦皱眉。
「到底怎么回事？」
林念念委屈哭出了声。
得知原委后，他猛然抢过那两张病例单，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我有没有说过？你要是敢去别的医院做检查，我就离婚！」
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他能用的方法，居然还是威胁离婚。
我让镜头全部对向谢司序。
「既然这么多人在这，那就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和我老公要离婚了。」
不等谢司序诧异，我又把林念念拉到他身边。
「顺便也祝福你们两个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现场跟炸了锅一样乱哄哄的。
谢司序下意识把林念念护在怀中，躲过镜头拍摄。
这一亲密举动更是证明了他俩私下奸情。
我朋友见机插问。
「请问谢先生和林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说你为了她升职，特意连锁哄骗自己妻子做手术，真有此事吗？」
「早上有医生评估过您妻子今天不适合手术，但为什么你还要签字坚持？」
一连串的问题让谢司序恼羞成怒。
他对着我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无辜耸肩。
「没干什么，只是不想有其他像我一样的受害者。」
「有些人德不配位，就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一语双关，谢司序的脸惨白起来。
院长迫切要证明这一切和他无关，联系其他医生重新对我做检查。
林念念丧着一张脸，都快崩溃了。
谢司序盯着我沉默良久，然后告诉院长。
「我是她老公，这事我们不追究了。」
说完，他拉着我就要走。
朋友立马拦住我，其他记者也一哄而上。
谢司序双眼猩红的命令我。
「让他们走！你不追究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我突然生出了几分感动。
原来谢司序对他的白月光爱意如此深沉。
哪怕面对众人，面对镜头，他也要舍身保住林念念。
我自嘲的甩开他。
「谢司序，你还以为我在跟你闹吗？我今天叫记者的目的，就是为了揭露林念念罪行！」
「至于你，我早就说过离婚了，我当众成全你们，不应该好好感谢我吗？」
「我手上可多的是你们俩偷情证据。」
最后一句话让谢司序彻底愣住了。
闪光灯在他面前闪烁不停。
他终于意识到我早就做足准备让他身败名裂。
索性破罐子破摔。
「对，是我逼迫林医生给我老婆做手术的，跟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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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当天就成了头条。
虽然谢司序极力想保全林念念，但网络也没给她机会。
她之前干过的一些违规操作全被曝光，成了万人痛骂对象。
院长为息事宁人，当天就开除了林念念。
谢司序也被警方带走调查情况。
舆论都在怀疑他有杀妻迹象。
但他到底没坏到这个程度。
因为没有证据，关押8小时后又放了出来。
躲过记者重重围堵，他又重新回到医院接林念念卷铺盖走人。
见我悠然自得的在病床上刷手机，他猛踹一脚大门冲进来，死死掐住我脖子。
「许意知！有意思吗？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毒？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他像极了暴怒的野兽，额头上的青筋跳动频率高升。
「死贱人！明明就只是做个手术的小事，非要闹这么大动静，你让念念以后怎么做人？」
医生急忙过来劝架，他却涨红了眼，下手愈发狠厉。
心率监测仪不断发出爆鸣声。
林念念但旁边也急坏了。
「司序，别真闹出人命了。」
他这才理智回笼，咬着牙收回手。
我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他要真在意我死活，上一世也不会酿成悲剧。
他只是怕真把自己送进去罢了。
我指了指监控：「刚才你所作所为全部拍下来了，而且还有人证，到时候离婚，可都是重要材料。」
他死死盯着我，突然腿一软，急切扑到我床前，带着哭腔劝道。
「小知，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我知道错了，我也受到惩罚了，你别再计较了。」
「只要你公开发表声明，说是为了报复我和林念念就行，和医疗方面没关系，报告单是你拿错了，我们之后还是可以好好的。」
我把警察发来的消息亮给他看。
「你说的对，我做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了报复你们。」
「只是我说的本就一切属实，不需要刻画成是为了整治小三而故意撒谎。」
他都已经亲口承认，就是为了林念念升职而合伙欺骗我。
上也是没能等来的真相，我为什么要轻易放过？
他颤抖着唇，磕磕绊绊挣扎。
「为什么啊？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只要你做了，念念就可以升职，我也会和你继续过下去，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回复。
「不好。」
放在以前，或许我真会卑微求全。
只要谢司序在我身边，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可经历过欺骗和死亡后我才发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单单留下一个烂人在身边，又能有什么好处？
脚踏两只船的渣男是他，可凭什么痛苦的是我？
「谢司序，我不接受不忠的男人。」
我冷漠的丢下这句话。
他被伤到自尊，恶狠狠放话。
「行！你要是这么狠心，那就别怪我离婚！」
围观人群又多起来。
他们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谢司序面色通红，拽着林念念狼狈离场。
我看了一眼拟好的离婚协议，求之不得。
9
我和谢司序的离婚很简单。
盖章结束后，他依旧还在赌气。
甚至还等着我像曾经一样开口求和。
可我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许意知，咱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把我害成这样，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这才回过头，打量起他肉眼可见的疲惫。
成为网络红人后，他的生活大不如从前，就在工作上也被排挤。
林念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每天哄她都费劲。
所以我祝他：「希望你能和林念念白头到老不再出轨。」
「你......」
他恨的牙痒痒，林念念却紧紧拽住他，语气娇羞。
「终于还这贱女人离婚了！我们赶紧结婚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这婚始终没结成。
林念念没工作后，又以自己被舆论害成抑郁症为由，天天让谢司序当祖宗养着。
今天头痛要去医院，明天要吃排队三小时的蛋糕。
谢司序从总监位置被替下来后收入大幅缩水，每天还要花一半的精力在她身上，不可避免情绪爆发。
以前他被你念念使唤，家中一切都有我打点好。
再累也能当成生活中调情。
但所有琐事变成他一个人解决后，情调全成了扯淡。
他不止一次大声吼过林念念。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一个抱怨对方不爱自己，一个抱怨对方没之前可爱。
吵到最后，林念念被谢司序赶走了。
我身体刚刚恢复好，出门遛弯就遇见了衣衫不整的谢司序。
他眼颊深深凹陷下去，满脸愧疚看着我。
「小知，我知道错了，林念念被我赶走了，你回来吧。」
他源源不断向我倾诉苦水。
抱怨林念念太过矫情，怨恨林念念毁掉了他原本幸福生活。
我心不在焉听着，没忍住打断他。
「但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委屈起来，眼眶充斥泪水。
「我们俩复婚吧，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好了，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该冷落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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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充满希冀的目光中，我笑了。
「你这是缺免费保姆，然后想起我了吧？」
「在我眼里，你和林念念没什么区别，事多没用，喜欢的时候觉得你做一切都好，现在不喜欢了，你连垃圾都比不上。」
他怔怔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绝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问我。
「我哪有这么差？我起码可以赚钱养你！」
养我？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
「你的钱不都花给林念念了吗？」
林念念一款奢侈包就可以动用他一个月工资。
我多囤了一箱卫生纸都要被他说浪费。
可偏偏，还是他逼迫我辞职在家。
他仿佛意识到自己不妥，垂着头道歉。
「之前是我的问题，但以后不会了，我以后赚的所有钱都给你保管。」
「我还会给你买很多大牌东西，林念念有的我全部都给你买！」
「求你，和我复婚，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他做了极大心理建设才说出口。
曾经指高气昂用离婚威胁我的人，现如今居然也会如此卑微。
他捂着脸，眼泪不停下流。
「小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初对你不好，你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我烦躁的甩开他，让他离我远点。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瞎了眼和你结婚！」
「你后悔是你活该，但我不可能再搭上自己下半生幸福！」
他崩溃不已，直挺挺瘫坐在地上，声音绝望又无助。
「为什么？之前明明说爱我的，为什么不能再接受我！我哪有这么差？」
他捶胸顿足，很快就成了邻居围观的动物。
我嫌丢人，急着要跑。
林念念却不知怎么找过来了。
她哭吼着过去搀扶谢司序。
「司序，我们回家！别因为这个贱女人丢脸，不值得！」
谢司序却猛然推开她，满脸怨恨。
「都怪你！要不是你挑拨离间，我也不可能离婚！」
林念念哭哭啼啼尖叫。
「你就是被这个贱女人灌迷魂药了！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谢司序难掩心中厌恶。
「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你连小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是个小三！」
「呸！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许意知不要你了！」
这句话刺激到谢司序，他抓着林念念头发疯打起来。
围观群众虽然一片叫好，但还是报警把两人带走了。
我吩咐保安，再也不要放这两个人进来。
谢司序多次想联系我不成，最后还是被林念念闹着结婚了。
婚后他破罐子破摔，各种打骂林念念。
林念念苦不堪言，失手捅伤了谢司序。
两人的婚姻矛盾再一次上了热搜。
网友全在骂活该。
谢司序托人给我带来消息，说自己伤情严重，让我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出于往日情分，我还是去了。
他枯瘦的不成人形，一直在咳嗽。
却在见我那刻眼中亮起了光。
「小知......」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我拧起眉头，让他长话短说。
他难受许久，才颤抖着说出那句「对不起」。
林念念被警察带来见他。
看到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都怪你个贱人！司序本来都安排好一切了！我早就应该和他幸福生活在一起！」
谢司序想要骂她，却猛烈咳嗽起来。
心率监护仪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林念念彻底崩溃了。
警察很快将她带走。
谢司序到死都没出示谅解书，所以故意伤害过失致死判了十五年。
我听到这个判决结果，感觉一切都尘埃落定。
这辈子，也该轮到我幸福了。
